“老夫人,怎么回事?”
他嗓音带着冰冷的箭簇,射向了朱老夫人。
朱老夫人才不怕,道理站在她这边:“王爷明鉴。朱澜乃是我孙女儿,今日竟然开口就要我十斛珍珠。还出言不逊,动手打人。王爷,你都看到了。她一个人搅和得全家都乱糟糟的。”
薛从俭看着双成捡衣裙:“哦,我看到的是朱五小姐的衣服被扔得遍地都是,难道不是你们仗势欺人?朱家乃是世家,此等欺负自己亲孙女的事情,就连屠夫都做不出来。我看你朱家,连屠夫之家都不如。”
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金吾卫们,问:“你们说,连屠夫都不如的人,是什么人?”
领头的金吾卫毫不迟疑:“大将军这都不知?自然是猪狗不如。”
朱澜:“……”
王爷和王爷手下的兵口才都颇为了得呢。
她不禁轻轻一笑。
这一笑,比五月梨花还要俏丽。
朱吟和朱颂嫉恨得咬牙。
真是个狐狸精,看看,这么多男人都帮她说话。
薛从俭看到那笑容,眼眸一暗,吞了吞看不见的口水,低声问朱澜:“朱五小姐有何诉求,直接说。”
朱澜说:“六年前我外祖父曾送来十斛明珠,如今我要搬到李宅去住,但生活无以为继,所以我要收回那些明珠。但朱家人并不同意,故而有了些争执。”
薛从俭眼神幽暗,嗓音颇为不满:“为何不去找我?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能面对这些污浊?”
朱湘:“……”
朱潇:“……”
朱老夫人气得简直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在王爷眼里,他们朱家竟然是“污浊”?
朱澜简直招架不住大将军的熟稔:“先前外祖的事已经麻烦了王爷许久,此等小事,不敢劳烦您。”
薛从俭问:“你外祖为何送珍珠给朱家?可有记录?”
朱澜说:“当初我外祖要接我回去,祖母不允,于是外祖送来十斛明珠,讲明是给我的,不过让朱家暂时管理,等我大了就归还给我。记录是有的,当时我外祖给了礼品单子的。”
薛从俭追问:“你外祖为何要接你回去?这里可是你嫡亲的祖母家。”
这可一言难尽。
朱澜颇为难言的看着薛从俭,这可真是家丑,她并不想揭开六年前的伤疤,再让自己痛心一次。
薛从俭见她不吭声,看了看双成:“双成,你说。”
双成小嘴巴巴的开始告状:“大将军,那时候他们不给咱们吃喝,冬日也不给被褥,还让姑娘跪祠堂,关着姑娘不让出门,还殴打姑娘……”
薛从俭越听脸色越难看,攥紧了拳头。
朱湘赶紧打断双成:“大将军,此乃丫头胡言乱语,不可信。”
薛从俭挑眉:“这种事调查起来非常容易,不过,朱主事可愿意以你官身打赌?如果是事实,你自愿辞官。”
朱湘一下后退了两步:“这、这?”
薛从俭眼里都是讥诮:“大人不敢?”
朱潇刚想开口,被二夫人一把捂住嘴巴,连连摇头。
笑话,虐待朱澜的事情每一个朱家的人都知道,只需要稍微盘查,那些下人就会说出来。
可不能让自己夫君平白丢了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