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辩驳道:“臣不敢苟同。”
“征高丽之事,乃为国家安定,边境安宁而战,当以军事实力与谋略取胜。祭祀之事,虽古已有之,然于今之局势,或非必要。”
“昔日秦之嬴政,以虎狼之师横扫六国,靠的是商鞅变法后的强大国力与秦军之勇猛,并非祭祀之功。”
“如今大军已行数月,再行祭祀,岂非是亡羊补牢。”
李世民听完后微微颔,房玄龄的话,也有道理可言。
都已经兵了,再来祭祀,似有不妥。
魏征瞧了一眼房玄龄。
私交归私交,公事归公事。
朝无明党,却有太子魏王两方暗党相争。
他魏征是太子少师,自是站的太子党。
于是开口辩驳道:“房公此言差矣。”
“祭祀并非单纯为求神灵庇佑,更是一种凝聚人心、彰显国家威严之举措。”
“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出征乃大事,行祭祀可表陛下之慎重,亦能使将士与百姓知陛下追念先人与敬畏天地之心,如此则上下一心,士气大振。”
“且太子之梦,不可不察,或为上天对吾大唐之启示。当以祭祀回应,以显吾大唐对天地神明之敬畏。”
房玄龄心累,今攻守易形也。
尚且不知局势的情况下,成了他在保太子,众人激太子。
只得是回应道:“武王伐纣乃是上古之事,时势不同。”
“如今大唐国力强盛,陛下圣明,将士用命,何须依赖祭祀来鼓舞士气?”
“且半开祭祀,是落了大唐威风,涨他高丽气势,于诸多将士看来,难不成是我大唐怕了他高丽,以至于认为朝廷心忧战果,才行祭祀之事也?”
“至于太子之梦,或只是偶然,不可过度解读。”
这边话音刚落。
褚遂良又站了出来:“子之所慎:齐、战、疾。战与祭祀皆为大事,不可不审慎对待。可依古制,从简而行。”
“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祭祀之礼,重在诚心,不必过于奢华,如此既能达祭祀之目的,又可避免劳民伤财,更能应太子之梦。”
好一出三英战吕布。
房玄龄不是诸葛亮,搞不出那套舌战群儒。
纵有双拳,怎能敌四手。
苦心想要维持局面,奈何人人皆在局中,不明所以。
可这等事情,又哪能拿出来讲,唯有心无力。
眼下局势逐渐明朗,在李世民看来,除房玄龄反对外。
长孙无忌,魏征,褚遂良尽皆赞成。
于是一锤定音:“祭祀之事,关乎国之运、民之心,虽大军已,然太子之梦不可不察。”
“便依古制,从简而行祭祀大典,以安民心、显敬祖、保国昌。”
“房卿所虑亦有其理,然权衡之下,当以大局为重。此次祭祀,当办,不可拖延,以免军心民心动摇。”
李世民目光扫过众人,神色严肃:“诸卿当齐心协力,确保祭祀顺利进行,为征高丽之战增添威势,佑我大唐将士凯旋而归。”
众人齐声应道:“陛下圣明。”
到了这份上,房玄龄已经是无法反对了。
散会后。
房玄龄只感觉心中苦。
想要斥责魏王一番,可又不能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