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三谢?齐夫人料想朕会管此事?”帝王的口吻带着捉摸不透。
她先谢,而后他就非管不可了?
盛熙颜之所以敢开口,在于齐宴曾经告诉她,当今皇上和皇太后并不是亲母子,是自小被皇太后要过来抚养的。
那么他一定能够感同身受,母子分离的痛苦,这是盛熙颜的斗胆希翼。
扎了七八根针,殿内一片寂静。
“皇上歇一会儿吧。”
盛熙颜自说自话打开了复杂的龙袍衣领,酥手放在脖颈下按摩他的肩颈和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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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翎心中一惊,罢了,她是把朕当做普通病患,不然不会如此淡定。
她的手如凝脂般细滑,轻盈而又柔美。
指腹的娇嫩触在他的脖子上,如细腻的丝绸拂过。
又像在他的皮肤上跳舞,令人沉醉,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玄翎头脑放松下来,慢悠悠的睡着了。
一炷香的时间,盛熙颜都在极力思考到底如何说服皇帝,齐宴曾说过天子素来对女色寡淡,美人计能奏效的可能性略低。
但她对自己的容貌是有自信的,皇帝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叫她来养心殿,足以说明,他和齐宴深厚的君臣之意,或许其中还带点对她的好奇。
一个男人一旦对女人开始好奇,就会生很多种可能性。
看了眼紫檀木案台上的沙漏,盛熙颜跪端正,要取玄翎头上的金针,却被帝王警觉的一把抓住手。
他的手很大满是力气,如钳子般,捏得盛熙颜手疼得蹙眉,一冷一热的肌肤相触碰穿过二人的胸中。
她用另一只手轻抚玄翎的鬓角丝,绵言细语,带着微糯,“皇上别紧张,是该拔针了。”
玄翎松开手,一抹柔软滑腻从手心里滑走。
“朕的头确实松快许多。”
盛熙颜收走所有金针,动作故意很慢很慢。
长指又深入乌黑的长里,酥柔道:“皇上稍等,臣妇把皇上的金冠束好。”
玄翎整个人像被江南最缠,最绵,最软的风萦绕包裹,一时之间心底生出异样的感觉。
束好了九龙金冠,那股淡淡的幽香似乎还停留在了帝王的丝上。
“好了。”盛熙颜收回手。
玄翎缓缓坐起来,回头见她垂跪着,似有所思。
盛熙颜想刚才天子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那他管的可能性有几分?
鄂王府势力大,普天之下能帮她守住儿子的唯有眼前的九五之尊。
却听他问,“齐夫人熏的什么香?”
啊?盛熙颜拉回胡思乱想,恭敬道:“回皇上的话,是晚香玉。”
“晚香玉,夜晚芳香更浓,又名月下香。很适合你,媚儿不妖,香而不腻。”
帝王一双目光射寒星,两弯墨眉如刷漆,炯炯有神,黑的看不到底。
威严道:“朕日理万机,而于大臣之家事不便管。你可明白?”
盛熙颜心跌落谷底,躬身道:“臣妇明白。”
空气短暂的宁静,她大胆的又再次对上帝王的犀利眼神,欲言又止,仿佛忍受了极大的委屈,如果玄翎没看错的话,在美如宝石的眼波中荡漾着晶莹的泪花。
“皇上的头疾源于疲劳,保证充足的睡眠,再者按摩太阳穴、颈部和肩膀,以及适当的针灸,可以让头疼得到缓解。
做礼,“臣妇告退。”
走出养心殿,烈日已经西移,是该回去了。
今日进宫被淑妃当场拒绝,皇帝这头他婉拒了,看来帝王如同齐宴说过的,对漂亮女人坐怀不乱。
盛熙颜没有办法停下步子哭泣,再艰难,为了孩子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殿内,玄翎靠在龙榻边,神情冷冽,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伸手抚摸鬓角,不得不说她束的手法让人感觉是一种享受。
福公公端上来茶点。
“皇上,经过齐夫人一针灸,您看起来神清气爽。”
玄翎端起滋补汤,舀了一玉勺,“她的确有两下子。”
“也是个可怜人,一年前奴才去王府宣旨时,当时齐夫人的模样太让人揪心,哎…”
玄翎能想到那双美目哭起来会多么动容,仿佛刚才的晚香玉气息还在周边萦绕。
御前宫人来报,“皇上,张大人和李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