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面一番波折,也许是吃惊的次数太多,这趟海上行程我反而没有晕船的症状了。
(也许也只是自我保护机制的心理暗示发挥了作用,毕竟在白术大夫那开的特效防治一体的晕船药也在被丢下的行李包里那可是双倍苦的特效药,我特地还配了三倍甜的枣椰蜜糖来压压味呢,现在全没了呀、全没了呀)——(某个面上淡定的人心里的声泪俱下。)
用过饭已近黄昏了。
夕阳西斜,远处的海面被光线渲染得金光粼粼,与天际相接的地方是红色与粉色,近处的海水是深蓝色的,渐变得恰如其分,像锦鲤柔软的尾鳍,似天上仙人的霞衣。
哦,忘了。提瓦特的天上是天理,璃月的仙人一般住山上自捏秘境的洞府里。
我趴在船舷上吹海风,却见绚烂的海上霞衣正中破开一条虚影,正逐船身而来。
不会是要吃人的海妖吧,还是什么淘气的虎鲸?
我揉揉眼睛,生怕没看清楚;于是乎向船员借了个航海用望远镜,不太确定,再看看?
直到把镜筒往眼前一放哎呀妈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什么海妖虎鲸,那分明是开着小浪船急速前进的流哥啊!
架打完了?他哪里弄得这么破旧的小浪船呀?破破旧旧的还能开这么快难道是把平常飞行时的风元素双涡轮增压也给小船船用上了?
其他船员也发现了这艘急速靠近的浪船,正打起警戒的手势,我赶忙挥挥手拦下:“没事!他是我认识的人!”
船长也出来看了,举起望远镜又放下,老成地帮我算起了数:“伤了一个,追来一个,放手一个”
船长总结陈词:“年轻人的感情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啊。”
这回我长嘴了,我要解释:“不是这样”
船长利落地摆摆手,递给我一个“知情识趣”的眼神后就招呼着船员们离开了点,给我留下一块相对好私密叙话的舱面。
我:谢谢你啊。
回身望向海面的时候,在浪船竞速赛应该能拔得头筹的散已开至近前,保持一个与商船相对一致的速度。
脚边有专系小艇的船绳,我扔了一根给猫猫下去。
流哥稳健地用牵引绳把浪船系好,拿着斗笠正准备飞上船的时候,我在船舷边探出个脑袋提出了非分之请:
“宝,散宝~~你能拽着这根绳子爬上来吗?”
被叫宝的散某人头上也好似扣出了问号。
我再接再厉、真诚解释道:“这样比较像来营救公主的王子嘛,你有读过那个童话故事吗?爱吃莴苣的长发公主被关在高塔之上,一天她把她的头发放下来当绳子啊!”
“公主你个大头鬼!”
我的童话故事还没讲完,就被散宝扔上来的一个大包袱砸了满怀,连退两三步还没站稳,只能随着惯性摆烂仰面倒了下去。
天空是橘色的,被风扬起的散宝的发丝是深蓝色的。多和谐的对比色呀。
流浪者翘着一条腿,好整以暇地坐在船舷上,望着四脚朝天的我嘲笑道:“呵,真是没用。”
我躺在舱面上就不想起来了,只是支起头弯了弯眼睛:“流哥,累不累?”
打架累不累?开船累不累?给我送行李累不累?
流浪者听后只是偏过头摆出轻蔑的神色:“可笑。”
然后跳下船舷,伸手把我拉起来——拉着坐起来。我大咧咧的叉着剪刀腿,行李包袱还拥在怀里,流哥在我面前蹲下,解开包袱熟练地找到了晕船药递给我,然后看着与药包放在一起的三倍甜枣椰蜜糖狠狠皱了皱眉头。
我接过药放一边,率先去抢了颗糖放到嘴里,含混地说道:“唔唔,枣椰蜜糖让流哥皱眉头,枣椰蜜糖坏!我来帮你惩罚它!”
我吃吃吃
流哥捂了捂脑袋,压下脾气去把药包打开:“先吃药再吃糖,省得糖吃完了某些人又要叫苦不迭,听得人耳朵起茧子。”
我婉拒:“不、不用了、我见到流哥就不晕船了!”
“少、来、这、套。”流哥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像是见惯了世情冷暖,掰着我的下巴就要强喂。
我着急:“不不不真不晕!不晕!”
一个猛子站起来要证明自己,于是提溜着包袱原地倒转三圈,稳如老狗:“你看,真不晕!”
流哥给了我个白眼,无语地把药包好塞回我行李包袱里,简短的表达了一下此时心情:
“哼。”
噫,看起来好心跑空趟让流哥心情看起来不大好呀,那干脆趁着心情不大好一齐都问了吧!
我视死如归:“公子怎么样?他走了吗?阿列克谢呢?哦,就是那个债务主理人他、他还活着吧?”
一口气全问了出来,
散的神情冷了一分:“你怕他死了?”
我控制住眼神不要乱飘:“他死了的话,愚人众那边如果注意到多少还是会有些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散的神情冷了两分:“不会有麻烦的。脱离之后,我也收拾过一些不长眼非要撞上来的愚人众执行任务,野外遇袭,再正常不过。”
唔,说的是不是流浪者角色演示里那几个非要找他麻烦的愚人众先遣队啊我很有印象,只是打趴下了而已,人应该无性命之虞。
想到这里,我的心也稍稍为塞回肚子里,转而问:“你和公子打,他没想起你的身份吧?”
散宝的脸彻底臭了下去:“你很关心‘公子’吗?哦,是不是和他也很熟啊——”
猫猫的语气彻底变得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