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陶猛然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皇子殿下早就知道了?”
樊令头轻点,声音低哑,“早就知道,知道你是珑垠,知道你流落在外,也知道你不得已才为罗经王做事,本皇子都知道。”
卫陶彻底松了一口气,空洞洞的眼睛逐渐闪烁起点点亮光。
可是想到樊令的处置,他十分不解,“皇子殿下是真的要把我关入地牢吗?”
“你觉得这里像地牢吗?”樊令慢悠悠的的反问。
他放缓语速的时候,声音格外好听,容易消除人的恐慌与不安。
“不像。”卫陶心口的大石终于放下,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他突然想起了樊令之前的话,他说所有人的话不能信,包括他。
皇子殿下的话果然不能信啊!
卫陶喝了一杯水,心中开阔了许多,但还是忍不住抱怨,“皇子殿下,下次要这样时提前说一下,我都快吓死了。”
樊令回过头,略显嫌弃的回道:“你一点都不会做戏,提前跟你说,你的反应太假,别人一眼就看穿。”
他跟卫陶那么久早已了解透彻,大祭司的血脉掉眼泪会折寿,为了减少掉眼泪的事情发生,大祭司的血脉从小都要经历很严格的训练。
换句话说就是练得很会忍。
卫陶在外面历练这么久,忍耐力跟厉害,他有时候的反应又有些迟钝,要是提前说明,当场可能就被看穿是在做戏。
卫陶他一向自我感觉良好,不喜欢被人怀疑他的能力
,樊令这样说那他可就不服了。
“我很会做戏的!这种小事怎么能难得倒我!”卫陶用力站起,拍着胸膛,十分自信。
樊令不客气的说落,“你的本事我一清二楚,其他技能暂且不说,做戏方面你实在不行。”
卫陶撇撇嘴,心里还是很不服。
那微撅的嘴,晶莹湿润。
樊令看得有过一阵失神。
“不服气那就改天试试。”樊令别开视线,慢悠悠的接话。
他也知道卫陶是个倔性子,而且很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他身上流着大祭司的血,骨子里还是很傲,一旦怀疑他的本事他无论如何也要练会。
“试试就试试。”卫陶毫不犹豫的答应,下巴微微抬起,很是自信。
樊令沉默了一会,开始说起正事,“罗经王的人可能会在附近,今夜可能得委屈你住这。”
卫陶笑嘻嘻的摆手,“不委屈啊,这房间可好了,哪会委屈。”
“那就好。”樊令坐了一会后就起身离开,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视线不在卫陶身上,走的也有些匆忙。
离开地牢后他在大树底下站了一会。
他看着不远处的水池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以前他能随时随地放倒卫陶。
如今却要克制。
想来也是有些“艰苦”。
樊令回到桦漓宫后上榻休息,只是枕头,被褥,绒垫都是卫陶的味道。
弄得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最后不得不睡回他的软塌。
夜渐深。
四处寂静,皆进入梦乡。
夜半三更时
,一抹行踪不定的身影出现静妃的寝宫。
暗处藏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那人拨开草丛走到大殿门口,看向殿内的某处墙壁,眼神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