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
薛从俭几乎要吐血。
如果她敢接,他就把那珠链碾碎。
她就那么缺钱?陌生男人的东西也能要?
这世间就没有纯净的好男人。
朱澜微微迟疑,终于正眼看太子。她一双璀璨的眼睛清纯、干净,堪比太子见过最纯净的水晶那么澄澈。
太子眼眸蓦然深,喉咙也动了动:果真是个美人。
朱澜又去看那串明珠,太子刚才去了公主府,估计这明珠是从公主府地窖里拿出来的。太子贪腐,这些都是民脂民膏。他出手如此大方,就不知他究竟贪了多少。想到那日太子曾和公主说过几日会有淮南道富商来找公主送礼,朱澜心头一动。
淮南道的富商要送给他们五十万两白银!
如果自己能拦住那个富商,把那笔钱弄到手,估计会挖掉太子一块肉吧。
只要能伤太子,朱澜什么都能做。
她眼角瞄了瞄太子佩戴的腰牌,一枚白玉腰牌,方方正正,折射出皇权的威严。
太子见她不吭声,还以为她是羞涩。毕竟初次见面,姑娘家如何会收陌生男子的礼物?于是微微一笑:“所谓明珠赠美人,姑娘不必客气,收下吧。”
带着上位者的优越,天然看不起世间普通人的蔑视。
朱澜伸出双手,正要捧住那串耀眼的明珠,冷不防一只黝黑有力的大手接住那串明珠:“这珠链不错,公子怎可胡乱送人?”
嗓音威严,带着不悦。
但是他并没有点破太子的身份。
太子诧异:“大将军也在此处?”
薛从俭捏着珠链细看,随后递给太子:“你祖母和父亲这几日心情很差,尤其是你祖母,你不如回家好好陪陪她老人家。”
这个皇叔比自己大两岁,是个断了左臂的残废,统领左右金吾卫,还以为自己是个角呢。
不过,他虽缴了兵权,然而名声尤在,在大周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自己如果能把皇叔拉拢过来,那么大事可成。根本用不着新安公主那等贪婪的庸才。
至于这个美丽的姑娘,暂且徐徐图之吧。
他接过来珠链一拱手:“叔父说的极是,小侄这就走了。”
朱澜盯着太子的腰牌看,把细节记在心里。
薛从俭看着太子的人走远,问朱澜:“喜欢珠链?”
你喜欢你和我说啊,我自然有。就是没有,我也可以问皇上要,去皇上宝库里头挑了给你。
别说一条,十条都可以。
朱澜又去看薛从俭的腰牌。
是一块黑铁腰牌,冷冰冰的,四四方方的,很像它的主人。
不知道新安公主的腰牌是什么样子?
朱澜心里瞬间涌起一个好主意,于是敷衍道:“王爷,我这就走了。”
她抱话本子往回走,薛从俭跟在她身后:“你走路来的?我叫人送你回去?”
朱澜摇头:“不敢麻烦王爷。”
薛从俭:“……那个公子家里妻妾成群,他的东西可不能收。”
朱澜正恼怒他打断自己接近太子,听了这话,轻轻说道:“王爷日理万机,这等小事还是不要管了吧?毕竟,人和人想的都不一样。”
她轻快的走了,留下薛从俭在风中凌乱。
她喜欢太子?
还是喜欢珠链?
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