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说话,两眼却在人群里偷瞄。
新安冷笑:“别看了,他不来。”
朱老夫人心头一疼:“是,是。”
郑伯翰从人群中挤进来:“公主,下官郑伯翰见过公主。”
新安公主高昂着脑袋,看都不看郑伯翰一眼。郑伯翰也不见怪,他转向朱老夫人:“老夫人,我这就带人走了。敢问,嫁妆在何处?”
朱老夫人对公主不敢发怒,对郑伯翰可毫不客气:“你一顶小轿子过来就是纳妾,并非娶,哪来的嫁妆?你做什么梦?”
新安公主哈哈大笑起来,她走到软倒的朱澜面前,脚尖抬起来朱澜的下巴:“啧啧,真可怜呢。虽然有婚书,却依旧是个妾的命。你不是挺有能耐,连太后都惊动了。告诉你,有我新安在,谁都不会帮你。”
说完脚尖一踢,就把朱澜踢倒在地。
郑伯翰目睹这一切,他这才察觉到,母亲和自己都错了。
错得离谱。
只想到自己省银子,没想到人家更钻营。
好了,你来一顶小轿子纳妾,我们就没嫁妆。
没嫁妆,他拿什么去聘杨尚心?
“老夫人您误会了。因为家中的银钱都拿去捐款救济灾民,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摆场面,故而简陋了一些。您放心,朱澜依旧是我的妻子,这一点不会变。”
朱澜来了些力气,大声喊道:“郑伯翰,你骗人。你捐的款都是我外祖父给你的。你欺世盗名。还有,我外祖父给了你两万两白银,你只捐了一万。还剩下一万两,你郑家怎么会没钱?”
郑伯翰眼神一紧,怒道:“妇道人家,如此多嘴。我回头定然严加管教。”
又有人笑道:“郑大人好大的口气呢。”
这话,带着戏谑,还带着挖苦。
众人回头,却见到门口站着一大群人。领头的依旧是那个赖嬷嬷,而赖嬷嬷身边,站着冽王。
冽王眼神冰冷,阴鹜地看着郑伯翰。
随后,他看向朱澜,猛然看到她手心都是血。
他快步上前,推开两个婆子,让朱澜靠在他身上:“何人伤你?”
赖嬷嬷来了,自己应该安全了。
朱澜把簪子往手心里捅,让自己更加清醒:“他们给我吃了药,我没办法,才刺伤了自己。”
冽王猛地看向朱老夫人,朱老夫人心惊胆战,嗫嚅解释:“她闹得不像话,实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赖嬷嬷侧了侧脑袋,两个宫女过去扶着朱澜,找了个凳子让她坐下,还替她包扎。
赖嬷嬷问:“郑大人,你来娶朱小姐,可有婚书?”
郑伯翰:“……下官来得焦急,婚书未曾带在身上。”
赖嬷嬷脸色一寒:“郑大人乃是官身,竟然公然撒谎。老身定然禀报皇上,罚你谰言之罪。”
郑伯翰分辩:“婚书在家母身上,下官未曾带来。”
冽王突然插话:“是么?我怎么听说,你已经当着朱小姐的面儿,把婚书撕掉了?”
赖嬷嬷问:“郑大人,可有此事?”
她倒要看看,一个人可以龌龊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