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条蛇的牙齿已经被拔掉了,不然她可就危险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但随即她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徐三郎!!!”
阿阳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冲着徐琅玕大喊,双手紧握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哈哈哈哈!”
“阿阳,你怎么闹的如此狼狈!”
她看了看周围笑得东倒西歪的哥哥们,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徐琅玕,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好你个徐三郎!!!”
徐琅玕笑得十分得意,还指了指门外:往那看看。
阿阳像是感受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下意识地气呼呼地转过头看过去。
“”
只见夫子双手稳稳地抱着课本,那课本被他抱得紧紧的,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好巧呀,夫子。”
阿阳瞧见夫子的瞬间,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立马堆上的一脸笑容,只是那笑容夸张又生硬,嘴角咧到了耳根,眼睛也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却丝毫没有笑意抵达眼底。
倒霉倒霉!
她边暗自腹诽倒霉边快速在心里盘算,像徐琅玕这种生得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天生就带着能成为得意门生的光环,最是得夫子喜爱,夫子对他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
而自己平日里调皮捣蛋,在夫子眼中就是个让人头疼的刺头,这会儿就算解释夫子也绝不会相信自己才是受害者。
夫子见阿阳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更是怒不可遏,袖子猛地用力一挥,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阿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
“你出去!”
听到这话,阿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瞬,随即揉了揉自己被打的手心,那手心此刻还火辣辣地疼着。
她低下头用脚狠狠地踢开桌子下乱糟糟的课本,那些课本被她踢得东倒西歪。
她边踢,嘴里边小声嘟囔着:“出去就出去,我才不想上课呢。”
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倔强与委屈。
“你!!!”
夫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原本以为阿阳只是嘴上强硬,没想到她真的敢直接往外走。
在阿阳看来,夫子的脑回路实在是难以捉摸。
自己调皮捣蛋的时候,夫子自然是横眉冷对。有时候自己努力想要表现乖巧,夫子依旧对自己诸多挑剔,横竖都不满意,这让阿阳满心委屈与愤懑。
徐琅玕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阿阳灰溜溜地往外走,脸上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神情,嘴角高高扬起,还特意挑了挑眉,那模样明摆着在向阿阳炫耀自己的“胜利”。
路过他身边时,阿阳看到他这副嘴脸,当即握紧了拳头:你给我等着!
阿阳脚步沉重地走在院子里,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丝毫不能驱散她心头的郁闷,她边走边踢着脚下的石子,那石子被她踢得四处乱飞,不过平时吵吵闹闹的院子今日格外安静。
好像……有点不对劲
想着,阿阳朝着前厅的方向溜去,她躲到柱子后面偷偷探出头去张望。
阿娘正与一位嬷嬷相对而坐,嬷嬷身着宫里特有的服饰。
宫里的人?
“小郡主,您怎么逃课了!”
耳边突然传来压低的急切呼喊,让原本蹲在墙角阿阳吓得浑身一抖。
阿秋。
她猛地转过头去,瞧见来人是阿秋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
“小郡主,您是不是被夫子罚了?”
“嘘!”
阿阳眼睛瞪得溜圆,生怕被阿娘听到这动静,另一只手拽住阿秋的胳膊拖着她就慌慌张张地往外跑,一路小跑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假山水榭,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稍作平复后,她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问阿秋:“今日家里怎得来了宫里的人?”
阿秋整理了一下阿阳有些凌乱的衣衫,说道:“官家的三皇子要来我们家私塾念书了,哎呦,夫子怎么把您的手打成这样了……”
说着,阿秋的两只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拉过阿阳的手,心疼地吹了吹又从袖兜里拿出手帕轻柔地擦拭着。
每次她被打了,阿秋比她自己还要心疼,仿佛那疼痛是落在自己身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