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官觉得事态严重,就单独上报了。贝卓拿不定,就询问了老师。
然后老师决定面对面和蒂利亚一谈。
我让西恩看崽,跳上迪亚斯叫来的悬浮车,一路向关押蒂利亚的地方而去。
紧赶慢赶,等到我一脚踹开审讯室的门时,现场还残留着蒂利亚精神力的气息。
老师坐在对面,一动不动,仿佛雕塑。
我走到他跟前,低头打量,发现老师垂着眼帘,放在膝盖上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
“你想看,我让你看了,如何?还满意吗?”
蒂利亚顶着一窝乱糟糟的鸡窝头,全身缩在角落,哈哈哈哈哈哈纵声狂笑着。
他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皮肤在灯光下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像死去多时的尸体。
“你对老师做了什么!!”
我狠狠捏住蒂利亚的肩,晃着他,恨不得打爆这个疯子的头!
“只是真相……只是真相而已啊……哈哈哈哈真相总是残酷的,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神情愈加疯狂,忽然像终于注意到了我,一双棕色眼珠猛地盯过来,瞳孔在昏暗的房间里收缩成一条细线,像冷血的爬行动物盯上了猎物,带着让虫脊背发寒的阴森和恶毒。
“哦哦哦,阿尔托利……你也有一个新的真相,想知道吗?”
他猛地反手抓住我,脸凑上来,声音嘶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可爱的西恩,真是费了那些虫好大一番力气呀……可惜可惜……假的就是假的……”
他的手指痉挛般地抽搐着,指甲忽地变长变尖。
刺啦一声,指甲划破我的袖口。
“什么假的……你在说什么……”
我紧咬牙关,强力克制想捏死他的冲动。
“救世主蒂利亚从不说谎,只说真相。”
“你若不信,自可去查验。”
蒂利亚低语着,声音里带着恶毒的愉悦。
我不自觉地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袖扣随之跳落在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只见蒂利亚的脖子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动着,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
审讯里明明开着灯,却弥漫着阴冷的气息,将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从我毛孔中渗入。
“迪亚斯,你带老师离开这里!”
说罢,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跳上悬浮车,手动驾驶,一路将速度拉到最高,返回寝宫。
卧室内,西恩抱着蛋崽,一大一小在沙发上睡着了。
正是傍晚时分,恒星沉入地天际线下,屋内一切都被如血的余辉披裹笼罩,有种莫名凄凉的味道。
就连一向如钢铁一般坚毅、仿佛我世界中的定海神针的西恩,在这种光线下,都泛出一种脆弱和哀伤。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伸手碰上雌虫的下颌,冰凉,丝滑,有种奇特的触感。
我视线下移,一一扫过这具躯体。哪怕屈身侧躺在沙发上,也能看出雌虫高挑的身材、硬朗的肌肉和流畅的身体线条。
宽肩、窄腰、翘臀、长腿,裸露在外的深色皮肤好像染了一层蜜,完美到让虫爱不释手。
假的吗……
我冷笑一声,手指按上雌虫脖颈处的项圈。
一声轻微的滴声,皮质项圈散开。我捏起扔掉,俯下身,凑到雌虫后颈腺体处。
被我吻过无数次的地方平滑完美,没有一丝伤痕。
肉-体终身标记的标记孔,从不曾存在。
“……阿尔?”
西恩慢慢睁眼,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你在做……”
他的声音渐小,身体即刻冻结,像被雷击中一样僵直。
我用手揪起他的头发,看那张冷峻的面孔在短短几秒内变得惨白如纸。
我将西恩的下颚狠狠捏住,俯身逼视,冷声质问:
“这个,你要怎么解释?难不成医疗舱的治疗液,连标记孔也可以填满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