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门口,江浔知下了车正好跟对面街的江泓化碰见,只是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便挪开,两人安静的乘坐电梯上楼。
前台安排他们坐在办公室里,没多久,罗律师带着几份文件前来跟他们商量,正式会面的日子。
江泓化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未公开的那部分遗嘱要等到下个月才能公开?”
罗律师点头:“按照连女士的意愿,未公开部分原本要等到江浔知先生接任江氏集团后才正式公开,但如果家属强硬要求提前公布,连女士的意思是,要给你们有一个月的缓和时间。”
江泓化紧闭双唇,久久不语。
相比他紧绷的状态,江浔知显得很轻松,似乎对未公开的部分并不感兴趣。
罗律师说:“我们作为遗产律师,能做的就是替已故的当事人执行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决定是至高无上的,如果你们一方有异议的话,也可以采取另外的法律手段。”
那就是打官司。
江泓化考虑过其中的成本,缓缓摇头,看向江浔知:“你的意思是要等,还是?”
江浔知:“着急的难道不是你吗。”
江泓化一噎,扭过头似乎很难堪,罗律师去开会,暂时把他们安排进会客室里。
室内安静独处,容易诱发情绪波动,江浔知始终保持镇定,看着他:“爸,很缺钱吗?”
江泓化没什么脸面跟他对视:“你知道还问什么。”
相比江浔知轻松惬意的状态,江泓化心里不仅没底,还觉得没打官司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江浔知放下杯子:“我知道你抵押了房子,也想要我手上的股份,你令我很失望。”
江泓化终究还是抬头看着他:“你冷眼旁观的行为也让我很心寒,浔知,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江浔知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很多时候,他都强迫自己想起记忆里父亲的形象,连慧月还在的时候,江泓化是一个很温暖的父亲。
他曾经抱着只有四岁的浔知说,这是我的宝贝。
江浔知还想说些什么,江泓化突然很怕听到他说话,猛地站起身:“算了,下个月再见吧,你要么就当帮我,别恨我,是你先离开我的。”
他说得也对,江浔知不反驳,只是……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日子?”
江泓化没听懂,一愣:“什么?”
“偏偏在你祭拜完妈妈后,你跟我摊牌,要妈妈未公开的遗嘱,你难道不清楚未公开的部分是什么意思吗。”
江浔知低头盯着那杯水面,映着窗外的光线,晃得人眼乱:“你就差那么一口气,这么的迫不及待吗。”
连着几句反问,问得江泓化头都抬不起来,茶水依旧温热,喝都没喝就走了。
前台小心翼翼的观察情况,江董走了,那位江总可能在里面悲伤春秋呢,实则江浔知在等温灼裴过来接他。
十点三十分时,楚明衍发来信息——我觉得还行。
很快,温芜也跟着来。
【温芜:完美结束。】
毕竟这次只是考察,并不算正式,江浔知反而没太关注,只说了句加油。
待温灼裴来接他时,已经十一点五十分了,两人简单在附近吃了点,便要去机场。
路上,温灼裴先一步开口:“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好好休息了,有需要我帮忙的记得开口,别瞒着。”
这事才刚发生,江浔知怀疑他在自己身上安装了监控雷达:“你怎么知道的。”
“景阳的法务部来自五湖四海,你那间也包括。”温灼裴无意插手,“我就说到这份上,可以吧。”
江浔知嗯了一声,机场快到了,下车前,他说:“我早点回。”
温灼裴想起昨晚的跟早上的温存,仗着江浔知脾气好,故意道:“今晚我独守空房,你怎么赔我?”
江浔知一愣,小声的问:“你想怎么样?”
“今晚有事吗?”
江浔知摇头。
温灼裴得寸进尺:“我要在手机看你。”
江浔知实在做不来,偏开头:“你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