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会发生很多事,清明扫墓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件。
这段时间连绵不断的雨丝,潮湿的笼罩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气温也处在一个温冷的平衡点内。
江浔知穿着贴身的纯棉T恤,捧着热可可站在窗边,思绪随着风飘远。
温灼裴把恒温水壶放在卧室里,家里长辈多,这种节日他得回一趟,顾虑着江浔知这边,说了句:“清明我可以留一天陪你。”
“不用,我很少在这种时候去看她,看概率。”江浔知喝了一口转回身。
江浔知最放不下的就是连慧月,这样的日子不去,不像他的作风。
温灼裴不理解:“概率是什么,下雨还是晴天,去之前是不是要看下黄历。”
江浔知喝了几口热可可,暖心暖肺:“今年我爸过去,大概率会在我妈面前说我的坏话,没那个心情。”
温灼裴皱皱眉,见江浔知一脸不在意的,才不轻不重的啧了一声。
江浔知用热可可贴脸,有些郁闷:“万一我妈真的怪我呢。”
温灼裴失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捂了捂手臂。
江浔知眼尖瞧见,放下杯子,走过去帮他按了按,看着温灼裴的脸色变化,心疼道:“这天气阴冷潮湿,年纪还没到四十就开始患风湿关节炎了吗,是不是压根没好。”
从F省回来后,温灼裴装的跟无事人一样,后来去了温家,在车里又做了那些事,之后就从来没休息过。
之前以为是小伤,江浔知现在发现,估计不是那么回事:“医生当时诊断的是什么结果?”
温灼裴瞒不住了,微笑:“轻微骨折。”
江浔知:“……?!”
温灼裴超级享受江浔知为自己担惊受怕的表情,心里爽爽的,继续道:“医生说如果不是我有锻炼的习惯,那种程度,估计会粉碎性骨折。”
江浔知一脸沉重,拿起手机:“走,换衣服。”
温灼裴疑惑:“大晚上要去哪。”
“去医院。”
私人医院里,某骨科专家穿着家居服就赶来了,看在钱的份上,他并不计较,看了眼片子,给温灼裴的右臂做了检查,扭来扭去的,江浔知看着都疼,温灼裴一声不吭,面不改色。
最后结果不严重,医生给他卷了几层纱布,挂脖子上吊着手,大概两三天就能拿下来,板子都不用。
江浔知扭过头,拼命忍笑,肩膀抖个不停,温灼裴这个造型真的太矬了。
温灼裴不是很爽:“笑什么,不是你非要让我来,还用挂这个东西?”
这种状态只能江浔知开车了,他眼里含着戏谑,调侃道:“你该庆幸接下来的两三天是清明假期,至少不用在下属面前丢人现脸。”
“那我也不乐意在家里人丢脸,特别是你。”温灼裴咬牙,声音提了一个度,“你还笑,好好开车。”
这纱布绳晚上睡觉倒是不用挂着,但只要起来就得吊着,说实话,刚才老医生给他扭回去的时候,温灼裴是真觉得疼,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要面子。
江浔知洗了澡,爬上床,说:“起床就得吊起来,我会监督你的。”
温灼裴的右臂还隐隐疼痛,没好气的说:“我回J省,你怎么监督?”
江浔知看了他一眼,含糊道:“说好的监督,当然是贴身的那种,要赶我走吗。”
温灼裴睁开眼,微微一愣,突然觉得,这纱布吊得太值了。
清明假期第一天,他们打算吃完中饭,下午坐飞机出发去F省,衫奶奶跟温爷爷已经准备好,清空民宿的房间留给他们暂住。
上午,则先去探望常意致,顺便把bubu接回来。
车里,温灼裴生无可恋的吊着纱布,江浔知抓着方向盘滑下来,好奇的问了句:“你在爷爷奶奶那里没自己的房间吗。”
“装修比较原始。”
江浔知衬着前面有点堵,快速侧头看了他一眼。
温灼裴说:“老破小,你想看我带你去。”
江浔知是真的无法想象他以前的生活怎么这么艰苦。
那份疑心几乎挂脸上了,温灼裴解释:“那时候闹矛盾,加上政策限制,不能随意改造房屋,钱方面有,我爸不给重新装修,爷爷奶奶又轴,原因多着呢,我小时候不苦,那老破小有暖气的。”
说着,手机微信震动来了信息,是爷爷发过来的。
温灼裴打开手机,戳了下江浔知的大腿肉:“我给你拍张照吧,我爷爷想看。”
江浔知有些惊了:“在这?”
“您一貌倾城,捯饬一下帅过明星海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迷死一群老中小。”温灼裴边夸边拍,咔嚓一下就是几张。
江浔知:“……别捧杀我。”
拍完温灼裴低头自顾自的欣赏,照片里的人何止天生丽质,五官秀气漂亮,就是表情太过严肃了,可能是紧张,反正怎样都好看,恨不得透过屏幕亲一口的程度。
温家别墅到了门口,江浔知先停在边上,问道:“拍了吗,给我看看。”
温灼裴调出光线角度最好的那张:“你紧张什么,怎么拍都好看啊。”
江浔知有些难为情:“我没怎么拍过照,笑起来有点怪,特别是聚餐照片,跟其他人融合不了。”
手臂被吊着的疼痛隐隐消退,心脏被小刀划开一个口子,正在汩汩流血,虽然没江浔知随口说着没什么感觉,但温灼裴不自觉就开始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