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全场打脸了,还要继续挑拨那一对已经凑在一起喝酒的哥们。
那魁梧汉子面孔有些僵硬,举起酒杯对着裴云蕖一饮而尽。
他是真感谢裴云蕖看好自己,只是这打是万万不能打的。
“什么狗屎运气!”
“这吊毛东西居然能赢!”
全场的看客终于回过了神来。
裴云蕖之前那一挑唆,倒是有不少人想打她脸,纷纷买了关山客赢。
因为这少女出手太过阔气,那些下注的人里面有不少也下了重注,现在看着关山客咳血无再战的可能,一群人顿时愤怒得将手中下注的竹签子全部丢了出来。
竹签如雨。
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裴云蕖和安知鹿已经死了好多次。
“那人怎么好像我一个熟人?”
三楼一间雅室之中,一名身穿华贵的黑貂毛袍子的年轻公子只觉得裴云蕖的声音似曾相似,刚一沉吟,他陡然身体一震,差点直接翻过栏杆跌了下去。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还没登门拜访,她就主动到了眼前。
这名年轻公子五官生得极俊,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更是有神。
只是他哪怕宁静不语的时候,都不免给人一种异常嚣张的感觉,就似乎脸上那两条好看的眉毛随时会变成两把飞刀飞起,随时给人两刀。
“她这易容术竟如此高明?”
“那她和身边这人如此亲近,这人…”
这年轻公子的心脏砰砰直跳,整个人也差点高兴得直接跳起。
安贵脸上的泪水和汗水都哗哗的流淌。
赢了!
知鹿哥真的赢了!
“这两人赚麻了!”
看着两名胡姬托着木托盘盛着银子走向裴云蕖和顾留白的雅室,修所内的看客目光都极其复杂。
“顾十五,我也不占你便宜,这赢来的银子,我给你一半。”裴云蕖看着笑眯眯的顾留白,很大气的说道。
“看你这话说的,咱们还分什么彼此。”顾留白道。
裴云蕖一愣,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占我便宜?”
“怎么了?”顾留白假装无辜,轻声道:“我们可是在黑沙瓦过命的交情,是一点银子的事情吗?”
“是这个不分彼此?”裴云蕖一怔,旋即讪讪一笑,“那倒是。”
顾留白却是又轻声说道:“只是这种地方下注不能太狠。”
裴云蕖不解道:“为什么?”
“容易惹人眼红,找麻烦上门。”
“那不来得正好。”
裴云蕖不住的冷笑。
她最怕没麻烦找上门。
不刺激。
这种性子怎么改得了?
顾留白知道自己提醒归提醒,裴云蕖明白归明白,但改是肯定改不了的。
她的人生信条肯定是,饭可以不吃,但不能不刺激。
安知鹿迅速的消失在了看客们的视线中。
低调,隐忍,有一股子狠劲!
这是所有在关外行走的厉害人物身上的共性。
看多了那种人,他第一眼看到安知鹿的时候,就觉得这名胡人少年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旁人而言只是比斗。
对这种人来说却是刀尖上舔血讨生活。
其实关山客的修行法门和剑法,明显是要比安知鹿学的东西高明一些的。
安知鹿展现出来的真气法门一般,打法也都是简单实用的边军格斗技。
但一看安知鹿那样子,他就觉得安知鹿准备直接付出点代价来赢得这一战。
拳头骨碎或者身上中上一剑,这是他计划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