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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渺下车时，脚步虚晃了一下，她太疲惫了。

陆怀序没有去扶她。

他坐在名贵的车里，平静地看着她离开，他知道盛渺最后的选择一定是他，因为除了他在B市没有人能帮她……

但是，贺季棠是不是，成为了她的遗憾？

日后，她回到他身边，她心里是不是会装着贺季棠……哪怕在上床的时候，看着他的脸、摸着他的身体，也会想起在医院里的那个拥抱？

夜幕下，陆怀序手掌微紧，喉结止不住上下滚动。

他竟然不敢想下去，

他不敢想，盛渺是不是喜欢上了贺季棠……

……

现实没有给盛渺时间考虑，当晚，几乎所有的主流媒体都曝出了林萧的负面新闻。

【前名模林萧的不堪过往——14岁被中年男子猥亵。】

【林萧背后的金主们。】

【起底林萧不堪背后，是道德沦丧还是金钱的诱惑？】

……

配图，是林萧14岁时在局子里的照片。

身上没有多少衣裳，外面披了件办案人员脱下给她的制服，整个人又瘦又黄，缩在角落里，眼睛里除了小心翼翼就是绝望。

这张照片引爆全网，加上跟路靳声的绯闻，林萧名声毁于一旦。

盛渺握着手机，手指不停颤抖。

她很快就拨了路靳声的电话，但是根本打不通，一直在占线中……此时，盛渺真真切切地明白，路靳声护不住林萧，他被路家控制了。

沈姨也着急：“打不通吗？”

盛渺仰头压下眼里的泪水，她轻声说：“路家做的！他们不让林萧活！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他们为什么放出这样的消息！若是林萧醒来，她看见这样的新闻，自杀是不是顺理成章！或者不用等到她醒，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她死与不死大众根本不会关心，他们只会把她当成谈资，把她苦难的遭遇当成精神的鸭片……狂欢过后，他们不会记得他们伤害过一个女人，他们会寻找下一个刺激。”

她终是没能忍住，掉下眼泪。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陆怀序打来的……

傍晚时分，林萧还是没有醒过来。

沈清看着盛渺发红的眼，轻声说：“我在这里看着呢，你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怎么也小睡一下再过来，这么地熬下去怎么能行？再说，你爸爸在家里也不放心你。”

盛渺嗯了一声。

临走的时候，她握着林萧的手摸了又摸：“林萧，你要早点醒过来。”

沈清眼圈又红了。

她走到盛渺身边，低声问：“早晨的时候我送医生出去，看见你跟贺季棠……盛渺，你是不是准备接受他了？”

盛渺沉默了下才回：“沈姨，我暂时没有心思谈感情。”

沈清犹豫了下，说道：“虽然并不是合适的时候，但是你也别一口拒绝。我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的，对我跟你爸爸也很是尊重。”

盛渺点头：“我知道的沈姨。”

……

两人又说了几句，盛渺就下楼了。

她才走出住院部大楼，手就被人捉住了，她惊了下侧头看见了陆怀序。

傍晚的暮色下，陆怀序面容格外冷峻。

他注视着她，轻声说：“上车！”

盛渺不肯，陆怀序一个用力就将她轻按在了劳斯莱斯的车身上，他随之压了过来，压得盛渺薄薄肩背生疼。

陆怀序的脸靠得很近，吐出来的字眼更是冰冷：“是因为贺季棠吗？因为他你连我的车也不肯坐了，是为他避嫌吗？”

盛渺很累，实在不想应付他：“陆怀序，我们离婚了！就算我跟谁在一起，也不用跟你报备同意吧？”

陆怀序盯着她看了半晌。

他忽然伸手打开后座的车门，将盛渺推了进去，在她想跑下车前跟着坐到车里，接着车内锁被锁上了。

盛渺侧身看他，眼睛发红：“陆怀序你疯了！”

陆怀序抬手，在她脸下轻轻拍了两下，目光深深：“你要是跟他在一起，我可能真的要疯了！”

盛渺愤愤地别过脸去……

陆怀序目光变得更复杂，因为盛渺没有否认，她没有否认她跟贺季棠的关系，也就是说她是有考虑跟贺季棠在一起的，这让他怎么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