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耿武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问:
“是谁?有异动的都是谁的部属?公与可有记住?”
沮授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的报出了张郃和麹义的名字。
“张郃的从弟张望,平日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然昨日却不见踪影,今晨方归。”
“与此同时,在张望身边竟然还有麹义亲兵的身影。长史您是知道的,麹义乃凉州客将,平素和咱们冀州的将领从来就没什么交情。”
“会不会是因为张郃上次劝我放他一马,所以两人走近了许多?”耿武面色紧张。
“我也希望如此。”沮授握拳说,“但咱们不能把二十万大军的命运压在这一厢情愿的希望上面,该做的准备,长史还是要早些做上为好。”
“那依公与之间,我等该如何准备?”
沮授目光冷峻,沉思片刻后说道:
“长史,当务之急,我们需先稳住张郃与麴义。”
“咱们可即刻召他们前来议事,以商讨退敌之策为由,观察其言行举止,探其口风的同时也将他们软禁在身边,若他们确有反意,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咱们在暗中调派亲信部队,加强对他们本部兵马的监视与控制,一旦发现异动,便可迅速压制。”
耿武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就依公与所言。若这二人真敢背叛,我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很快,耿武的亲兵便跑到了两人队中,传唤张郃与麹义往中军议事。
眼下大军缓缓前进,距伏击点尚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两人虽心中有些警觉,但也不好无故抗命。
故而,二人在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听从军令,策马驰往中军。
“麹校尉,你说他们会不会察觉了什么?”
半路上,张郃碰到同样赶来的麹义,略感意外,上前低声发问:
“你注意没有,似乎哪里走了风声,军中谣言不断,耿长史别是叫咱俩过去治罪的吧?”
麹义眯了眯眼,冷哼一声:
“事情我也听说了,但耿贼现在怕是没什么时间搞事了。”
“咱们就计划行事便好,他们没有证据,难道还能把咱俩当场斩杀不成?”
张郃闻言一寻思也确实如此。
自己两人不是韩馥提拔的将领,那是有私兵部曲的大将,若是耿武敢临阵斩将,自家部曲分分钟内乱闹事,他必然担待不起这个后果。
于是乎,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继续一步步向着耿武中军走去。
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耿武虽不敢临阵斩将,但将他们拿下软禁起来,借此接管遥控其兵士的心意却已十分之坚定。
两人就这样一步步走向陷阱,苏曜的大计突然变得前景未明。
一旦失去了这两人的强力内应,接下来的战斗必然又将提高一个难度。
然而,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好;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也罢,总之,天命在苏,转机竟于绝境中悄然降临。
“不能去,这是陷阱,两位万万不能去啊!”
就在两人刚刚进入耿武中军队列的时候,突然一个小校冲上前来,焦急的拉住两人,低声告密!
确实,沮授的观察很细致,第一时间就掌握了张郃和麹义这等高级将领们的异动。
但是,昭昭天命,在这大势洪流之下,想要归降苏曜的又何止是那些高级将领?
就连耿武亲领的中军,也有不少人都对苏曜的威名心驰神往,私下里盼着能有个改换门庭的机会,不愿意跟着耿武的破船一起沉没。
这位小校便是其中之一。
就在刚才,他得知了自家大帅欲对张郃和麹义不利的计划,心中焦急万分,犹豫再三后,决定冒险前来通风报信。
而他大胆的行为,也彻底的将耿武和沮授的棺材板钉死,断绝了他们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