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还会跟她演心照不宣吗?看管她的人是不是更严密,老鬼能找到机会吗?她能有机会吗?
还是她假意认命,听话一点,表现出对结婚的向往,以放松他警惕。
以眠心中乱七八糟,纷乱无头,并未注意车外的动向。
……………………
温淮安谢绝服务员打包的提议,示意送给临窗坐位的流浪汉。
他阔步出门,那位佣兵队长下车,迎上他,附耳几句。
温淮安面上神情分明不变,又无端地沉肃了一些。
一路沉默。
以眠回到别墅,困倦疲乏,眼睛都睁不开。
只想上楼洗漱,直接睡下。
温淮安叫住她,“外面快餐不干净,正好新换的厨师到了,你垫点夜宵再睡。”
自租下别墅,一日三餐都是佣兵照管。他们长年在外,有几个人厨艺非常不错,法餐,英餐,意大利,温淮安没到前,以眠顿顿轮换,也算吃遍欧洲。
温淮安到之后,比她挑剔,立即派人找厨师,可这座小镇并非旅游名点,会做华夏菜的厨师少,口味正宗的就更少了。
温淮安找到一个,换一个,算下来,这已经是第四位。
以眠如今味觉丧失,吃什么都是啃木头,不想在营养摄取足够的情况下,为难自己。
“我不饿。”
“雪地撒欢那么久,运动消耗你不饿?”
以眠立在楼梯上,借着地势,居高临下注视他。
他微仰着头,一楼灼亮的灯光笼罩在他脸上,眉宇浓黑,眼睛明亮幽深,眼底恍惚被光影汇聚了温柔。
以眠神态也柔缓,“吃什么?”
“虾仁蛋羹,红豆粥。”
以眠下楼,越过他,在餐桌边坐好,“红豆不好煮,厨师下午就来了吗?”
她轻声细语,不算温柔,姿态落落大方。眉眼不含笑,在灯火中一片细腻纯真,朦胧安定的氛围。
温淮安凝目看几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从进门起,佣兵们四散消失。以眠知道他们会分批在别墅四周值夜,但警惕应该不高。
毕竟不是预防带刀枪武器的正经敌人,只是‘保护’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以防她出去遇到危险。
倘若,温父的人找来这里,两方起冲突,她乘乱离开,机会能有几分?
新来的女厨师,年纪不大,先送上来一碗蛋羹。
以眠心事重重,没多打量,闷头塞完。红豆粥上的时候,她如何也吃不下。
“你饿吗?”她把粥推到温淮安手边,“夜晚雪地开车,集中精神也耗神。”
温淮安今晚格外爱凝视她,目光久久定格在她脸上。按以往经验,这种目光是他爆发前兆。
以眠心里一咯噔,手心登时冒汗了。
“上楼先睡。”他说。
以眠惊怔缓过,转身离开。
温淮安进房间时,以眠开着灯,已经睡着了。
夜色太深,周围太静,灯光熏黄柔和,流淌在床头。她长发披散在枕头上,蜷缩的睡姿,被子遮住口鼻,只露一双酣睡的眉眼,在光影中清澈又柔美。
温淮安撩开她勾上脸颊的一缕发丝,手掌贴上她脸颊,无声无息,他整个人亦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