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孤儿,户籍并非京北。
郁听从没想过母亲竟能说出那样毁灭三观的话,亲口辱他是个小白脸,说他穷山恶水出刁民,说他无父无母无靠山,连做人的基本尊严都没有,租的小区都快出京北市了,像只寄生在大城市的蟑螂。
母亲还安排人把他租的便宜房子抢走了,房东逼着他离开,后来几年松生就只能住在职工宿舍,没有独立的私人空间。
母亲当面告诉他,听听年薪都百万起步了,他什么时候能不靠别人施舍,凭自己的双手在市区给听听全款买个独栋大别墅,再买一辆奔驰s送给听听,车房到位她就答应女儿跟他交往。
郁听知道京北市区独栋大别墅至少六千万起步。
松生没有再耽误郁听的前程。
母亲侮辱他的话,打击他的那些手段,松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随着他职位晋升,功绩卓越,追他的姑娘络绎不绝,想要贿赂他的人自然也不少,很多政官看好他,让他当女婿。
他不妥协,打压便接踵而至。
松生实诚耿直,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攒够大别墅的全款。
别人骂松生一根筋,如此残酷现实的社会,他不适合在京北混,他那么高大帅气,喜欢他的女孩子那么多,却不懂得借着女人顺杆爬。
或许,松生就是一根筋吧。
郁听离开集团的时候,还下着雪。
依旧是凛冽严寒的冬天,冷风吹在脸上的时候睫毛都挂上一层霜,郁听冻得打着哆嗦。
可是,她的身边已经没有松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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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禾驾龄才一年。
车子后面贴了两张实习贴。
她将书包放在副驾驶座上,坐进车里,扣好安全带,看到时煜提着公文包,走向他的那辆卡宴。
今天余师傅没有开车来接他吗?
时煜按动钥匙,卡宴滴了一声,他看向偷偷瞟他的某人,问了句:“顺路,需要送你吗?”
书禾丝滑地移开视线:“不用了,谢谢。”
“真不用吗?”
“谢谢,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书禾不敢轻易蹭时总的车。
仔细想想,每次坐他的车,他都像加勒比海域的海盗头子,总能一本正经地勒索她点什么。
昨天晚上想给他弹吉他,还个人情。
他说元旦节再听。
元旦他要带着她去朋友家一起跨年,裴述与周羡知也会去,说巧不巧,他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之前在马路上抓到过她与沐沐的***队长白松生。
说起来,白队性格挺好的,那时他抓到她俩的时候,并没有刻意为难人,还叮咛珍爱生命,注意安全,他的摩托被撞坏了,却没有让她与沐沐赔钱,应该是他自费修理了。
书禾调整好座椅,拧钥匙。
嗯?车子没有反应。
她再拧一次,这辆车怎么都打不着火了。
书禾拍了拍车子,很像以前老人修老式电视机,企图用拍的方式修理一下这辆车。
仪表盘都没问题,是正常亮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