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过道里,顾淮北将乔书禾搂在胸前,轻轻抚触她的后背。
“别担心,现在情况稳定,有事就打我电话。”
“你要照顾好自己,找机会睡一会儿。”
顾淮北深情款款,语调柔和。
“放心吧,我可以的。”
乔书禾深情回望,依依不舍。
她发现自己自从认识顾淮北后,自己所有的狼狈不堪和堕入深渊之时,都是这个男人伸出援手,就像一个天使一样拯救自己。
这个男人从不指责,从不抱怨,一直都是做得多,说得少,永远那么平和。
顾淮北的爱,让她觉得自己内心无比坚强,仿佛穿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
次日清晨,郭丽平已经可以坐起来正常进食,精神状态明显好转。
乔书禾眼圈发黑,疲惫不堪。
她站在床边安安静静地给郭丽平梳头。
她越梳悲伤,越梳越想哭。
梳子上全是郭丽平因为化疗脱落的头发,一缕又一缕,郭丽平的头已经像秃子一样,只剩几根头发。
“出院后,帮我把头发都剃光吧。”郭丽平低声说道。
“好。”
乔书禾眼眶泛红。
郭丽平这个强悍的女人,此刻也被疾病折磨成这副模样。
在生老病死面前,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弱小又无力。
“阿姨你好!精神不错。”
乔书禾耳边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她马上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了头。
她看到顾淮北穿着白大褂,带着一抹清爽的微笑走到了病床边。
“你好。”
郭丽平很敷衍地打了个招呼,脸上没什么表情。
“书禾,护士提醒过了吧,你妈妈今天只能流食。”
顾淮北拿起床头的卡片看了一眼,叮嘱了她。
“提醒过了。”
乔书禾声音很轻,她感受到郭丽平似乎不太高兴。
“阿姨,我去手术室了,忙完再来看你。”
顾淮北对着郭丽平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郭丽平没有回应。
她低着头,面色阴郁,看起来就像在生闷气。
没过多久,唐书月就出现在了急诊中心。
“书禾,你妈没事吧?”
唐书月不再阴阳怪气,虽然还是有点膈应,但是已经很接近她们刚认识时的状态。
“现在没事了,昨天把我吓坏了,我一边打120,一边找顾淮北上门救急。”
乔书禾机智地通过与唐书月的对话,想把顾淮北昨晚出现在现场的事给摘干净。
“现在知道住得离医生近的好处了吧。”
唐书月这个聪明人马上看穿了乔书禾,接住了她的话。
“是啊,你是来拿我妈昨晚的临床数据吗?”乔书禾反问。
她已经明显感受到唐书月变得柔和,不再有攻击性。
“对。”唐书月掏出了本子和笔。
“那你忙,我去个厕所。”
乔书禾感觉到自己有了尿意,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唐博士,听说你是顾淮北的老同学,你很了解他吗?”
郭丽平突然转过头对着唐书月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