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
这就是她当初不想进城的原因。
白管家是精明人,唐乐筠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他瞄了一眼唐乐筠,后者虽然没有惧意,但柳眉微蹙,目光发冷,显然是不耐烦了。
喝掉剩下的茶汤,白管家说道:“娘娘不必忧心,王爷有消息了,不日就能回京。”
“有什么消息了”唐乐筠不明白,为什么端王有消息了,她就不必忧心。
白管家贴心地解释一句,“小人的意思是瑞王有王爷的消息了,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唐乐筠道:“王爷在哪儿!”
白管家谢过续茶的唐悦白,又道:“王爷一直在路上,小人不知道具体位置,但王爷让小人转告娘娘,不用担心,他一切都好。”
这个话不像纪霈之能说出来的。
唐乐筠揣测,这是白管家为安慰她,从他的话里引申出来的意思。
……
其实,纪霈之的原话只有两个字:可以。
而前因则是——白管家汇报京城的情况时,曾经问及,是否可以向唐乐筠透露他的消息。
纪霈之对唐乐筠有信任,但涉及身家性命,且分隔两地,他还是更相信自己。
因此,他勒令白管家对他的行踪守口如瓶。
直到他在南州城落脚。
南州是大炎中南部最大的一个城市,经济发达,一派繁荣,比之京城也未见逊色几分。
这里是纪霈之的第二大基地,安全基本可以保证,且听有要事要办,不可能不泄露行藏,这才通知了瑞王,并同意白管家可以向唐乐筠有所交代。
六月二十二日下午,南州下了很大的雨,炎热的天气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纪霈之难得地穿上薄如蝉翼的纱衣,端一盏热茶,坐在风雨亭里赏风雨——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之一。
“东家。”一个瘦弱、白皙的男子撑着伞进了亭子。
纪霈之问:“怎么样!”
男子放下伞,拱手道:“人手已经安排好了,只等东家下令。”
纪霈之站了起来,对正在研究围棋残局的薛焕说道:“三表哥稍坐,我去去就来。”
薛焕道:“这么大的雨,他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他的话没能说完,纪霈之钻进元宝的大伞里,已经走远了。
薛焕摇了摇头,“不过一点摩擦而已,何至于此呢!”
……
南州城西南角,石碑街,从杂货铺前面的胡同进去,第五家。
一个戴斗笠的人敲响了黑色大门,“咚,咚咚,咚咚咚。”
隔了片刻,此人转身,对停在一侧的马车里的人说道:“东家,要闯进去吗。”
马车里坐的正是纪霈之,他说道:“抓活的。”
戴斗笠的人右脚一踏,身体腾空而起,人便上了一丈多高的倒座房,消失在屋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