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很怕她在找他的时候遇到危险。
每次一想到她的危险都是他带来的,他就没办法原谅自己。
甚至他想,若是她出事了,他应该也活不下去了。
阮棠头有些乱,随便扎了两根辫子垂在胸前,为了在人群里不显眼,她身上穿的也是大婶灰扑扑的宽大棉袍。
“你再找不到我,我就回云阳不要你了。”阮棠一开口说话声音忍不住哽咽,眼尾通红,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她的心从未像这几日这般害怕过。
不过十数日,却比从前都要漫长。
凌州轻吻她脸上的眼泪,可她的眼泪越来越多,湿濡了他的心。
“是我的错,棠棠,是我的错。”他不该什么都不告诉她,不该让她如此冒险。
阮棠推他:“等回去再与你好好算账,快松开我。”
她都要喘不过气了。
凌州松开了些,手臂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横抱在怀里。
“你要带我去哪?”阮棠急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凌州那样一个老实害羞的人竟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般张扬的事。
“离开这里。”
这里都是伤兵,还有查达姆的余部,他们仇视汉人,很危险。
“我还要给大婶告别,她是好人,帮了我很多。”阮棠道。
大婶虽然是查达姆部落的,但她是个好人,是她提议她换上她的棉袍扮丑,做草原人打扮,这才省去不少麻烦。
“我会派人好好安顿她。”凌州不肯放她下来。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不会再让她离开他半步。
凌州带她上马,把她裹在自己的大氅里,她手环着他的腰,头紧紧贴在他胸口,舍不得松开。
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停下,这里的帐篷明显和别处不同,像是当地的贵族。
而一路进来他们都热情地和凌州打招呼,阮棠当然不怀疑他是北夷人。
但她猜,他就是那些伤员口中的战神。
阮棠也猜到他这段时间的经历必然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他们虽然是不同部落,但都是北夷人,凌州对他们而言才是异类。
她敬畏强者同情弱者,但对暴虐者只有痛恨。
查达姆的确该死,若不是他野心勃勃和曹刺史勾结意图霸占中原,草原不会有这场灾难。
凌州只身犯险,推翻了查达姆的暴虐统制,也为大齐赢得安宁,他是战神,也是英雄。
只有经历过战争才知道和平是多么可贵,才知道书上那句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诉说了多少无奈。
“你的事情解决完了吗?”阮棠道。
离家太久,她想回家了。
若是现在出的话,他们还能赶回去过除夕,柳妈妈一定做好了美食等着他们。
凌州点头:“差不多,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阮棠一喜,笑容都灿烂许多。
她一笑,牵到脸颊的冻伤,又疼又痒的。
阮棠这才想起脸上生了冻疮,连忙捂脸,表情委屈极了:“是不是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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