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心里堵着一股气,走路度都快了许多,可不久便反应过来。
凌州让她下山,是在向她示警。
山上有危险。
谢九受不得气,一路骂骂咧咧,他当然不会骂凌州,把曹家和武家骂了遍。
阮棠都被逗乐了,心里那点气早散了。
要不怎么说读过书的人骂起人来越厉害呢,没点文化还真听不懂。
曹家的那两个护卫知道谢九说的不是什么好听话,但偏听不太明白又记不住,没法学给公子听。
不过,他们算是知道了,这个谢九公子不好惹得很。
下山后,阮棠谢了曹家的护卫,客客气气地送他们离开。
“嫂嫂,你太给他们脸了。”谢九还生着气呢。
别说曹家两个护卫,就是曹刺史亲自送他们回来也算不得什么。
“小九。”阮棠朝他招招手,谢九反应快,立马上前,弯着腰将耳朵凑到阮棠跟前。
阮棠在他耳边小声说完,他整个表情一惊:“他们竟敢如此大胆。”
阮棠点头:“是我轻敌了,输了要认。”
凌州是为了让他们全身而退。
曹四公子今日那句话倒是说得一点没错,西北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家的。
曹家是西北的土皇帝了,想弄死她太容易了。
不过,认输不代表要一直输。
靠夫君出卖色相脱身,真丢人!
“我们现在安全了吗?”谢九眼神中多了戒备。
无论如何,他是男子,总要保护好嫂嫂。
“不能掉以轻心。”阮棠道。
她也安排了人,只是行动必须取消,否则讨不到好。
“那我哥会不会有危险?”谢九看了眼山的方向,有些担忧。
“放心,他是韩将军的人,武清莹的目标是我。找个地方,我们烤兔子吃。”阮棠道。
谢九没想到阮棠倒是心大,小命都可能不保还有心情吃烤兔子。
不过一想,就算不吃又怎样。
今日他也有些冲动了,险些害了嫂嫂。
不过,曹家人嚣张得过分了。
没一会儿,三滤烟火升起,谢九不解为什么嫂嫂让他点了三堆火,不过还是照做。
阮棠没想到谢九烤兔子手艺不错,外焦里嫩,便夸了他几句。
“嫂嫂可算夸对人了,论吃喝玩乐,在京城我谢九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算是我哥也只能跟着我玩。”谢九笑声里带着独属少年的张扬。
阮棠笑而不语,只听他的,谢九后知后觉,他说得有点多了,幸好他哥不在。
谢九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们家被奸人陷害,家道中落了,所以我哥最不愿提起从前,嫂嫂别问我哥,他心里难受。”
“我只认他是我夫君。”
谢九笑着又给阮棠撕了一条兔腿儿:“嫂嫂说的是,我也只认哥和嫂嫂。”
天黑之前一行人从山上回来,那些护卫又是抬又是扛的,当真是猎了大兽回来,收获不小。
只是,曹家的护卫不止扛着猎物,后面担架上还抬着武清莹。
武清莹神情有些复杂,看到她又得意又痛苦,表情有些分裂。
她应该是伤了腿,身体动不了,但嘴巴依旧十分倔强。
武清莹强忍着痛挣扎着起身,大概受了伤的缘故,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凌州哥哥,这只老虎是我们一起猎的,我想留下这张虎皮做个纪念,可以吗?”
两人一起猎地,又要留作纪念,那岂不是定情信物?
刚才山上生的事他们都看到了,难不成凌将军真要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