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从小练京剧的底子,她学习格斗,渐渐可以和比她强大得多的人对峙。
这么多年,谢黛宁一直怀着恐惧,但当窗帘徐徐打开,隔着窗户玻璃看到宋祖旸时,谢黛宁突然就不害怕了。
有种……靴子落地的感觉。
当年,她那么弱小,不照样捅了他两刀。
他有没有变强她不知道,她变强了……
与此同时,沈屹看着丁放传回来的照片。
女人仰头看着那栋看起来阴森、恐怖的旧别墅,面色沉静,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
胆子真大!
她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的么?
嘴真严啊……硬得像茅坑里的臭石头。
……
谢黛宁在酒店附近找了个面馆,要了最爱吃的小面和酸奶,吃饱喝足后遛达到江边。
十一月底的明城,入冬前深秋最后的挣扎,风声萧萧。
风卷起树叶,打着转儿,在她脚边盘旋两下,又刮着树叶跑了。
电话铃声响起时,谢黛宁正拿着手机自拍。
看到那个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电话号码,谢黛宁动作顿了两秒,然后异常平静地接起,按下录音键,将手机贴到耳边。
“我好久没看到你了。”耳廓传来一道熟悉的少年声音,怯怯的。
这声音多年来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听起来善良无害,也是这声音,后来绝望说出:“妈,你为什么又不要我了?别抛下我好不好?”
谢黛宁笑了笑,“你的病怎么还没好?”
“好不了,他们都说我没病,连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生病了,那个老家伙却说我没病。”
手机那端的声音顿了一下,声线变粗了一点,“老家伙要死了,他早就该死了,活这么久真便宜他,可病死太可惜了,他就应该被人一刀刀地割,慢慢放血而死。”
谢黛宁淡漠地问:“你干嘛还找我?”
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你知道有我呀,他们都没看到过我,只有你看到过我,哈哈哈哈……那些傻逼,那软蛋说自己有病,他们就是不信。”
谢黛宁抓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想骂人的冲动,“你干嘛不去把病治好。”
“傻瓜,病好了,我就消失了,我要帮他把家产拿到手,那些孽种,谁都别想跟他抢!宝贝……我还要帮他把你抢过来,让你永远陪着他。”
“我没有伤害过你,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桀桀地笑起来,“那废物喜欢你呀!他说这个世界就你真正可怜他,除了妈妈就你了……傻瓜,他真是个傻瓜!还相信世界上有好人,难怪那么弱鸡,谁都可以欺负他。”
“是谁告诉你我的下落的?”
“哈哈哈……你猜,猜中了哥哥给你买橙子味的糖果,那个傻瓜,怕我伤害你,不让我出去找你。”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似乎是刀子刮在墙上发出来是钝响。
“你捅我那两刀好痛,在我背上留了好大两个伤疤,哥哥一直记着你呢。”
谢黛宁看着宽阔的江面上行驶着的游船,吐出一口气,“宋租旸,我想见你,我救他那巷口,晚上九点,你俩一起来。”
“哈哈哈……妹妹,你长大了,可那个废物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要没有我,他早就死了。”
“别废话,等会见!”
谢黛宁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