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想,太子殿下的军营,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前往高丽对吧。”
“若太子起兵造反,为什么还要走称病这一招呢,不若是直接起兵就是了,他在等什么,等陛下先动手?”
“臣看不见得,是因为太子也明白,起兵造反是下下之策,他也不愿意这么做,所以想要躲过去。”
“且太子是陛下长子,国之储君,未来大唐的圣人。又有什么事情,值得让太子须跟陛下反目呢。”
“这里面,必然有一件大事,很大的事情。”
“然陛下不知道,太子可能自己也没把握,因此才会出现如今这般情况。”
李世民是个能听进去建议劝谏的人,不然也没有今天的贞观盛世了。
魏征这么一说,还是右几分道理的,李世民也开始思考起来。
是怎样的事情,会让太子都不敢说,还会让太子觉得要待在城外军营才安全?
沉入想想,李世民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你是说,太子谋反?”
魏征纠正道:“陛下,是有人构陷太子谋反。”
“太子也许现了什么,但构陷的人很是精明,胆敢构陷太子谋反,必然是有了充足的准备,以至于让太子无法自证清白。”
“如今高丽征战在即,若太子陷入谋反案中,则必然不得东征。”
“所以太子为求保全自身,只能是待在城外军营,不叫小人得逞。”
李世民举棋不定的问道:“你是在说,魏王?”
魏征摇头:“这个臣就不知晓了,臣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进行分析,推测。”
“能够让太子惧怕的事情,屈指可数,又能涉及到陛下之事,也就这等事了。”
魏征的话,思路清晰,分析有据,听上去颇为让人信服。
长孙无忌跟褚遂良也是频频点头,很是赞同魏征的观点。
其实思索一番后,长孙无忌跟褚遂良,也是能想到事关太子谋反这一块的。
只是谋反这等话,不知怎么开口。
魏征在这方面就很有优势了,他怼陛下,早就已经是怼出了自信,怼出了经验。
从他口里说太子谋反,就显得是那么自然。
也足够能引起陛下重视。
房玄龄此时有些佩服魏征。
什么叫谏臣。
敢说,会说,能说,这就是谏臣。
魏征可为谏臣表率。
也就只有他敢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强行把陛下的怒火给压下去。
这个时候,李世民已经在迟疑了。
房玄龄顺势开口劝说:“陛下,遥想当年汉武帝雄才大略,功盖千古,然晚年却为奸臣所惑,疑太子刘据谋反。”
“刘据惊恐无奈,起兵自保,终致父子相残,国家动荡,此乃千古之痛。”
“今陛下与太子,其情状与彼时何其相似。”
“太子乃国之储君,陛下长子,素以仁孝闻于天下。今局势不明,若陛下仓促决断,恐蹈汉武帝之覆辙。”
“且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陛下为天下之主,当以稳重为本,明辨是非。”
“若太子真有谋反之心,自当严惩,然若无实据,仅凭猜测,便定罪于太子,实非明智之举。”
“太子之位,关乎国本,若因误会而废,人心惶惶,奸佞必乘虚而入。如今东征高丽在即,大唐内不可生乱。陛下当以史为鉴,明察秋毫。”
长孙无忌也拱手作揖:“陛下,臣以为房公所言极是。太子之重,关乎大唐未来。”
“若仅凭一些迹象便定太子之罪,恐有不妥。陛下当思之慎之。”
褚遂良道:“太子自幼受陛下教诲,仁孝为本,又有诸多贤臣辅佐,若说谋反,实难令人信服。如今局势未明,陛下当冷静处之,不可贸然行动。若因此事而使父子反目,社稷动荡,岂非生出祸端。”
四个心腹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进行劝谏,这让李世民原本职责太子的心,就动摇起来。
难不成,真是朕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