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内侍坐在马车上。
出了长安朱雀门,向着城外太子军营而去。
他自然想不到,自己已经变成了惊鸟的弓。
太子那边,已经是蓄势待了。
偶有看到疾马跃过,也没当回事。
不会想到这些骑着的人,正是在汇报关于他的行踪。
当他来到太子军营的时候。
就看到这么一幕。
一列列穿戴明光铠的缇骑,手持丈二马槊,腰间挂了强弩,横刀。
连战马都披上了马甲。
一丈二尺,就是四米。
四米长的马槊,就这么拿在骑兵的手里。
当一排骑兵迎着马车过来的时候,张阿难都不由是紧张了起来。
这是真正的战争之王。
骑兵与战马尽皆披甲,哪怕是箭雨落下也毫不畏惧,四米长的马槊,在配合战马冲锋带动的力量,可以轻易的将一名士兵直接挑飞。
在这等战马冲锋的马槊面前,铁甲盾牌都会被轻易洞穿。
手持马槊的骑兵,不需要其他复杂的动作,只需要一刺一收,就能在战场上轻易收割。
数米的距离,步卒连人都碰不到,就要被捅死。
“军营重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为的骑兵,大声喝道。
马夫当即训斥道:“放肆!此乃陛下身边内侍张内侍,奉陛下诏敕,来此面见太子,尔等还不让开。”
闻言,斜指的马槊被举了起来。
骑兵们也纷纷让开了道路。
张阿难眉头紧锁。
现已是巳时中,也就是上午十点。
烈日高悬,哪怕是清晨披甲操练,到了现在,也该是卸甲歇息了。
而太子这里,似乎没有要歇息的意思。
“张内侍见谅,今日太子有令,全军军演,多有冒犯。”
为的缇骑开口说道。
张阿难闻言,这才恍然。
马上就要东征,太子实行军演倒也正常。
在这烈日炎炎下进行军演,也是对将士们的磨炼了。
进了军营,随处可见一列列全副武装的骑兵。
这场面还是很震撼的。
日光下的明光铠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真就犹如一群天兵天将那般。
唐军能在战场上百战百胜,明光铠有着巨大功劳。
敌人见了这等场面,心神都被夺走了,哪还有什么底气与之战斗。
就算是鼓足勇气,一轮钢铁洪流的冲杀下来,也是要被碾压得支离破碎。
中军大帐内。
“拜见太子殿下。”
“张内侍请坐。”
李承乾面带微笑,神色如常:“不知张内侍这次来,父皇那边可有什么交代。”
入了这大帐,想要离开,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只要张阿难暴露出有涉及到谋反的说法。
李承乾一声令下,则门外的卫士便会冲进来,将张阿难给绑了。
不过实际上,张阿难是没想这么多的。
笑着说道:“是关于昨夜殿下罢免城门郎的事情,陛下对此有些生气,想问问殿下,为何要在宵禁后出城。”
李承乾略微沉默后说道:“昨日在东宫晚膳后,感到有些困乏,便小憩了会。”
“当时做了梦,梦中有关于军营动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