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午休外。
上午和下午,另有一个时辰,是对整个骑兵队伍的文化培训。
李承乾拓印了不少简体字的千字文。
结业的学子充当老师,教导府兵学习。
上午识字,下午则是沙盘兵棋推演。
距离出已经不足一月,然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还是能有些效果的。
况且在前往营州路程上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除开白日行军外,晚上士兵们还要进行学习。
比如背诵千字文,听一些由学子们主导的思想教育课。
日落时分,微风轻拂,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将士挥汗如雨的操练。
李承乾与长子李象站在营帐之外,远处的山峦在云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
李承乾看着自己的长子李象,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开口问道:“象儿,你不会怪为父,让你弃笔从戎吧。”
李象微微垂,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的目光在脚下的土地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来。
此时李象身着戎装,虽还带着少年的稚嫩,但也多了几分英气。
看向父亲轻声说道:“父亲自然是为了孩儿好。”
其实李象心里,最开始也是有些怨言的。
毕竟他是大唐皇长孙,按照正常的进度来说,应该是在东宫里,接受老师们的教导跟学习,以功课为主。
可父亲的安排,强行打断了这一切。
先是让他跟随东宫卫士们进行日常操练,那时的他,每天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心中满是不解和委屈。
然后又把他安排到讲武堂,跟随学子们一起学习军事。
讲武堂里,气氛严肃,各种战术讲解和演练让他应接不暇。
现在还把他带来军队里来,东征高丽也带上。
这一路上,他看到了士兵们的疲惫和坚韧,也感受到了战争的紧张气氛。
李承乾望着远方,缓缓说道:“我大唐以武立国,你也是看过诸多史书,应该要明白,一个真正的皇帝,向来是要懂得军事的,包括执掌兵权。”
李承乾语气坚定,仿佛在回忆着大唐的辉煌历史。
“也许你觉得,大唐如今已经四海承平,应重民生,而非是穷兵黩武。”
李承乾微微转头,看着李象:“然而你要知道,所有的和平,都是建立在强大的军队上,没有边关将士镇守边疆,保家卫国,又哪里能有真正的和平。”
李象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父亲的话。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毕竟他才十二三岁的年纪,这些问题对他而言,还太过深沉了。
李承乾继续道:“皇帝的权力,来源于哪里?是民心所向,是上天所赐,还是百官臣服?为父要告诉你的是,都不是。”
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百姓是大唐的基石,但却无法干预到皇帝的决定。文官代天牧民,他们的权力来源于皇帝,但又与皇权相争夺。只有军队,才是皇帝真正掌控权力的根本。只有掌控兵权,皇帝才是真正的皇帝,而非只是个傀儡。”
李承乾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李象有些似懂非懂,他迟疑地回道:“孩儿明白了。”
李承乾摇摇头,轻叹一声:“你不明白,等你经历过东征高丽之后,才会明白。”
李象点点头:“是,父亲。”
此刻,李象有些期待着这场东征了。
李承乾拍了拍李象的肩膀。
几个月的操练,原本有些瘦弱的李象,也变得强壮不少。
李承乾心里很清楚,当东征归来,就是他跟二凤撕破脸的时候。
当太子的权力,越皇帝的权力后,就会不可避免的生争夺。
这不是李承乾想如何就能如何的,皇权的争夺,是注定要生的事情,不是说退缩,或者避开,就能有用的。
皇权具有唯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