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杀一个土匪就给一两银子,足以让这些营兵出身的兵丁疯狂。
双方即将靠近的一刻,张洪大喊道:“刺……”
长矛方阵的长矛刺了出去,远远看去就像那些兵丁主动撞上长矛一样。
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兵丁躲过迎面而来的长矛,没等靠近土匪中的长矛手,右肋传来刺痛,侧头看过去,一根长矛从其他方向刺过来,从肋骨之间刺了进去。
他刚要伸手去拔身体右侧的长矛,身体左边又刺过来一根长矛,直接把身体穿透,矛尖从另一边透体而出。
这一次没有那么好运气了,长矛从左边直接刺入心脏,令他当场就断气。
插在他体内的两个长矛这才拔了出来。
和这名兵丁一样下场的还有其他一些冲在最前面的兵丁,每个人身上最少被两根长矛刺中,还有几个兵丁身上插了三四根长矛,其中一个小旗身上扎了五根长矛,一根从胸口刺了进去,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个照面,官军一方损失掉一个小旗的兵丁,连小旗官都被长矛刺死,还有少数几个没能冲到长矛方阵跟前,却被长矛方阵两翼的火铳手打死。
站在铁场外面的徐总旗看到这一幕眼眶欲裂,算上第一次进攻铁场被火铳打死的兵丁,他这个总旗手中只剩下一个不足小旗的兵丁。
地上留下四十多具尸体,血腥味弥漫,哪怕山风都吹不散。
原本陈总旗见铁场内的火铳手后退,以为胜券在握,便让自己这个总旗的兵丁冲向铁场,想要趁机剿灭铁场里的土匪。
可当他看到徐总旗手底下一个小旗的兵丁居然没有冲散土匪的长矛手,反倒全都被土匪的长矛刺死,马上意识到土匪的长矛手和那些火铳手一样不好惹,急忙命令自己总旗的兵丁后撤。
因为他这个总旗的兵丁都在后面,并没有靠太近,下令有及时,很快一个总旗的兵丁都撤了回来。
徐总旗见到这一幕,联想到自己的总旗的兵丁死的只剩下不足一个小旗的人,嘴里阴阳怪气的道:“陈总旗,百户大人可是命令你进攻铁场,如今我的人已经打退了铁场里的那些火铳手,你的人是不是该去解决那些用长矛的土匪了。”
听到这话的陈总旗一翻白眼,心道:那些火铳手明明是自己退去,什么时候成了你打退的。
不过,他知道徐总旗手下的营兵死伤严重,心里肯定不舒服,也不愿和他争辩。
“长矛手,前进,前进,目标正前方官军。”张洪没有因为官军的后退而停下,反而命令长矛手方阵主动进攻。
为了保持长矛方阵的阵型,长矛方阵行进的度并不快,可从铁场到官军那边也不过百十步开外,很快逼近陈总旗所率领的官军。
砰!砰!砰……
二三十步的距离,火铳每次响起都能带走一名营兵的性命,不等长矛方阵靠近近前,官军一方又一次后退,没有人愿意用血肉之躯去挡火铳打放的铅子。
一个百户,两个总旗,百十来号营兵,死伤近一半,地上留下一地的尸体,而铁场里的土匪却无一人伤亡,如此悬殊的差距,让活着的营兵没有勇气再战。
要不是百户和总旗还有小旗的竭力约束,营兵早就乱作了一团。
原本应该守在铁场外的石捕头和捕快差役,见官军伤亡惨重,哪里还敢留在铁场这里,不等陈总旗和其他营兵退回来,便带衙门里的人往山下逃去。
至于逃走后会不会丢掉捕头的位子,石捕头已经不在乎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东山的这些官军根本不是铁场里土匪的对手,再留下去说不定连他自己都搭进去。
捕快差役一逃,连带着营兵也都慌乱起来,这个时候哪里还管什么总旗百户,跟在捕快差役的身后,朝山下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