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司机走过来告诉他,“傅总,太太说你太忙了,就不留你吃午饭了。她和简老先生还有东西要收拾,先进去了。”
这分明就是在赶人,傅砚琛站了两秒,抬脚往车边走去。
司机给他打开了后排车门,傅砚琛准备上车前,脚步又滞住。
想了想,他还是转身朝屋里走去。
这会儿简卿月正和外公在茶几边看着IPAD,讨论着湖省哪个景点好玩,小脸上带着已很久没向他展示过的撒娇又甜美的笑容。
“外公。”傅砚琛清声唤道。
简东海转过了头,“砚琛,你还没回去呢?”
“准备走了,但有件事我需要向您赔个不是。”傅砚琛道,“简卿月的手掌由于我的疏忽受了伤。”
简东海这才发现外孙女的另一只手一直藏在衣裙兜里没有露出来。
“怎么回事,哪受伤了,给我看看!”简东海急切道。
简卿月不耐地瞪了傅砚琛一眼,伸出了包着纱布的掌心,宽慰道:“昨天不小心被小石粒压了一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简东海还是止不住心疼,“你可是最怕疼的了,平时拨根倒刺都疼得又哭又喊的,这都包纱布了,肯定要直接消炎上药水,你怎么受得住的?”
以前的简卿月确实娇气至极。
一点小毛病都会矫情地哭嚷,一定要外公和佣人们各种哄劝,各种喂药,才会消停。
傅砚琛突然想到曾被奶奶逼着过来简家看望过一次生病的简卿月。
当时外公一边夸简卿月勇敢,一边哄她喝药,结果她喝一口就给吐了,连声叫苦。
佣人们送的送糖,拿的拿蜜,闹腾了好半天,简卿月才把药喝下去。
可今天,简卿月面对医生的消毒擦试,上药水,包扎,都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傅砚琛很不喜欢简卿月的骄纵,但看她变得冷静淡然,他心里又有了抹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感。
“外公,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护好她。”傅砚琛再次道歉。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简东海问。
“没什么大事,”简卿月不想外公跟着操心,她对傅砚琛道,“礼物送到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你走吧。”
傅砚琛没有马上走,波澜不惊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提前告诉我,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到时候再说吧,”简卿月没什么耐心了,“我和外公还有很多事要商量,你干嘛干嘛去,我们没空听你说话了!”
被再三驱赶,傅砚琛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呆下去。
跟外公道了别,他走出了大厅。
“月月,你跟砚琛又怎么了,手怎么伤的,为什么他要跟我道歉。”简东海问。
简卿月将昨晚的事挑捡着告诉外公,说她为了避开一个人,撞到了垃圾桶,弄伤了手掌,傅砚琛在场,但没来得拉她,所以觉得有愧。
简东海知道简卿月没说实话,但她现在明显有主见了许多,既然不想他知道的事,他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换了个话题问,“傅老太太生日也没几天了,你真考虑好了,要跟砚琛离婚。”
“当然。”
简卿月重新看起了IPAD,“不说那些了,外公,我们继续看景点!”
车上,傅砚琛一直默不出声。
“傅总,咱们去哪儿?”司机感觉到了老板的不佳心情,小心问道。
傅砚琛报了医院名。
司机往目的地驶去。
“不管情况多紧急,都要先关心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