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来的?”林鳞游反问。
蒋画不语。
林鳞游又道:“谁叫你来的,你找谁问去,别来这找不自在!”不知有多少黄花大闺女毁在这家伙的手里,对于这种人,林鳞游很是憎恶。
“咱们现在也算自己人……”蒋画突然就软了下来,话里有搬出纪纲的意思。
“谁特么跟你是自己人!”林鳞游却还硬着。
万想不到,这锦衣卫如此不给面子,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你们指挥使的人!
张贲笑笑:“怪不得,蒋爷你如今身光颈亮的,连这根拐棍都富贵逼人,我看我现在走路都不够你快啊!”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了?”蒋画道。
说起来,似乎还真得感谢,要不是他们抓他进诏狱,他如何能得到纪纲的赏识?
“那倒不用。”张贲道,“我只是想给你一句忠告,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另一条腿。”
“是,当然。”蒋画道,“如果两条腿都废了,只怕这轻功就真的使不出了。”
“哦,你一条腿还能使轻功?”张贲倒是好奇了。
“失礼!”蒋画说,“一条腿还比两条腿更快更稳!”
“那你就更该感谢我们了。”张贲道,“这么说,你还能到处采花?”
跟张贲聊天,可比跟林鳞游愉快多了,虽然知道张贲也不过是外面春风,蒋画仍不由放开了话匣子:“张百户,我已许久不采花了。你们屋内的这两个小娘子若是丢了,可别找到我头上来。”
不管蒋画说这句话是何意,林鳞游听了,就很是不爽,感觉有威胁的成分在内,上前厉声质问:“你说什么?”
蒋画心里有点慌:“我只不过也给你们一句忠告,要仔细着……”
话还没说完,林鳞游一脚撩过去,将蒋画手中的拐棍给踢掉了。蒋画身子倒稳,连晃都不晃一下,看来他说一条腿比两条腿更稳,倒没有说谎。
既然如此,何必拄拐呢?
莫不是提醒自己莫要忘了此仇?
张贲打圆场道:“二弟,算了,好歹现在蒋爷也是大金吾的人,给大金吾一点面子嘛!”
“把拐棍捡起来,把拐棍捡起来!”林鳞游喝道,“装什么可怜哪!”
“蒋爷啊!杀你徒弟戴世荣的人,现如今在大金吾府上,你要报仇,找大金吾要人去。”张贲道,“回吧!”
“那我这条腿怎么算?”蒋画还不知好歹。
“呵,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这条腿来的嘛!”张贲也没耐心了,这人是属狗皮膏药的吧!咋还甩不掉了呢?要真不是看在纪纲面上,他可不跟他客气,“那那些被你糟蹋了的黄花大闺女又怎么算?”
蒋画愣住,良久,拾起拐棍,转身走了。
“站那!”林鳞游喝道,“听着,不管你是谁的人,你要是敢乱来,我把你另一条腿也给废了!”
蒋画走后,张贲道:“二弟,这种事,要么做,别说。现在这家伙仗着有纪纲撑腰,背地里还不知道会搞什么幺蛾子。”
“你这么一说,我真有点担心小妹她们。”林鳞游道。
“倒也不必太担心,”张贲道,“蒋画如今是纪纲的人,纪纲看上的女人,没说叫他动,他敢动吗?”
“你这么一说,我更担心了,万一纪纲……”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纪纲如今需要你我,暂时不会动小妹她们的。”张贲胸有成竹,似乎对纪纲很是了解。
“暂时?”
距离纪纲落马,还有五年。
嘛的,老子还得提心吊胆过五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