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怂恿我?”
“你不觉得那孩子很可怜吗?他的军装裤管还长了一截,只能塞进靴子里,脸和我侄子一样稚嫩。”
科斯雷克不说话了,从兜里拿出烟,划了根火柴点上,安静的抽烟。
炮弹还在不断的落下。
————
不知道过了多久,炮声逐渐平息,科斯雷克站起来:“好了,第一组跟我们走!第二组等着,如果安特人短促射击了,你们就等炮声停下再上阵地!
“动作一定要快,因为那时候安特步兵肯定已经到跟前了!这帮疯子出击前会喝酒,根本不怕被自己的炮火误伤。”
安德烈亚斯已经一马当先冲出掩体,沿着战壕狂奔。
他很快抵达机枪阵地,把机枪和三脚架从阵地旁边的坑里刨出来,架好。
科斯雷克迟一步来到阵地,两人轻车熟路的完成了机枪的检查。
他们这个阵地是侧射位,能有效的杀伤敌人进攻的散兵线,但被现之后马上会遭到敌人的优先打击,也更容易被安特步兵冲到肉搏距离。
正因为危险,而且要求有精湛的射术能有效的杀伤敌人,这个机枪位才安排了两位老兵。
新兵们全在正面的重机枪位上,那些位置只要会调整三脚架的手轮,以及不断左右平移机枪就行了,猴子来都能挥作用。
两位老兵做好准备后,安特人的进攻队列出现了,没有坦克,散兵线看起来稀稀拉拉的。
科斯雷克:“突破方向不在我们这里。”
“好消息,至少今天不用撤退了。”
这时候正面的机枪开火了。
科斯雷克咋舌:“怎么这么远就开始射击?”
安特老兵们根本没有卧倒,只是从快步走变成快跑。
安德烈亚斯:“也许是连长下的命令,听说他们有新的理论,说早点开火,用弹药换敌人的体能。”
“狗屎。”
老兵二人组没有射击,等待着敌人继续靠近。
终于,敌人越过了战场上作为标的物的马尸。
科斯雷克开火了,机枪从侧面覆盖了安特的攻击队形。
安特人找的掩体只能挡住正面的火力,科斯雷克就像死神一样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安德烈亚斯:“打军官!那有个军官在观察,那儿!”
虽然安德烈亚斯的表述很不清楚,但科斯雷克还是把死神的镰刀挥向了军官。
军官中弹倒下,剩下的安特人开始撤退。
科斯雷克立刻停止射击,他还没开口,安德烈亚斯就开始拆机枪,准备转移阵地。
————
普罗科夫在搜索敌人的侧射机枪位置,虽然敌人很快就停火了,但他还是找到了。
于是他对传令兵报出一串坐标:“快,告诉迫击炮排,覆盖这个位置!”
传令兵转身飞奔离开,普罗科夫继续用望远镜观察。
敌人的阵地伪装得很好,几乎看不出来那是个机枪阵地,也看不到机枪手的动向。但普罗科夫有种预感,觉得他们会转移。
这种侧射位置肯定是老兵,普罗科夫自己安排防御阵地的时候也是这样排兵布阵。
老兵不会等到迫击炮落下。
第一迫击炮在侧射阵地附近炸开,离普罗科夫观察到的机枪掩体很远,然而迫击炮的精度就这么回事,只能靠覆盖来保证命中。
炮弹接二连三的落下,腾起的烟尘遮住了普罗科夫的视野。
这时候营医疗队的护士塔尼亚跑到普罗科夫跟前:“营长,我看到伤员还在动!我要求去把他搬回来!”
“你疯了,护士达瓦里希!你没看到刚刚敌人的侧射机枪把他们全都打倒了吗?”
塔尼亚:“但现在迫击炮在轰击敌人的侧射机枪不是吗?我正好过去救人!敌人从正面打不到我的!”
“不行!我不批准!你不许去,别给战士们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