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夫派出的先导队,已经在阿格苏科夫城内找到了合适的司令部驻扎地。
于是先行进城的王忠就到这里准备过夜。
先导队的带队上校一看到王忠,就给他一份文件:“这是明天解放节的流程。”
王忠:“解放节?我以为只是一个入城式,比较简单的那种。”
“当然包括入城式,预计参加明天入城式的部队现在在城外的三所中学里休整,到明天天亮前他们会整理好内务,戴上闪亮的勋章,都和舍佩托夫卡时一样。”
王忠:“有必要……”
“是本地教会要求的。”
原本地下活动的教区在解放后直接转变成了本地教会,在舍佩托夫卡,这样的做法让整个城市的生产和生活秩序迅恢复。
王忠:“他们要求的?”
“是的,说这样能鼓舞士气。本地教会的联络官已经到了,您可以问他。”
上校指了指旁边的神职人员。
“我是本地教会的联络官。”神甫上前一步,“普洛森人屠城的阴谋虽然被粉碎了,但我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很快市民们会现,死去的人并不会因为解放就复活,被毁坏的房子也不会因为解放就马上被修复。”
短暂的停顿后,神甫继续说:“而且您可能也知道,阿格苏科夫的铁路运输一时半会没办法恢复,部队的后勤部门要供应部队,能空出来的运力很少,短时间内城内的香肠和奶酪供应都会紧张,连酸黄瓜都会开始凭票供应。”
瓦西里一听这个,立刻说:“酸黄瓜都要凭票供应,那情况确实很糟糕了!”
神甫:“是的,还有鱼和肉也非常短缺——不过有一点,斯帕姆罐头管够,但是那东西——”
斯帕姆罐头在开战最初的时候非常好吃,但为了产量改变配方之后,就被联众国军评价为猪食。
当然,改变配方的斯帕姆罐头还是会被联合王国军当成美味珍馐。
但在安特,这些罐头就不那么受欢迎了,毕竟所有安特人在开战前都吃过美味量足的还便宜不限量的“医生香肠”。
王忠:“也就是说,群众需要这样一个庆典来暂时忘记现实的烦恼。”
瓦西里:“我倒是觉得,只要酒管够大家就都不会烦恼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神甫一脸无奈,“酒也不够。而且因为大量高度数的私酒都被做成燃烧瓶扔向普洛森的装甲车了,酒尤其不够。”
王忠:“明白了,解放节,盛大的入城式,我去表讲话。”
“就像您在舍佩托夫卡做的那样。”神甫补了一句。
王忠:“明白。那我能不能把舍佩托夫卡的演讲改一改就拿出来用?”
神甫:“当然可以,关键是您去演讲。您和我们这座城市渊源很深,您是牺牲在城郊的皇太子的挚友,是老公爵的儿子。在普洛森人占领这两年,时不时有人会半夜去郊外的陵园献花。
“普洛森宪兵和宫内省特务靠着跟踪这些人抓了我们不少同志——也冤枉了很多只是单纯去表达哀思的好人。
“明天您只要去演说就好了,哪怕只是喊喊口号。”
王忠深吸一口气:“那我就不能应付差事了,瓦西里——不对,涅莉,去给我弄点咖啡,弄一点。今晚我要把演讲稿写好。”
涅莉:“好的,我还会准备点宵夜,赛里斯厨子没有跟上来,这次我来下厨。”
王忠:“没问题。呃,酸奶油里不要放普洛森人的眼球。”
涅莉抿着嘴看着王忠不说话。
王忠尬住了:“呃,你知道我这是在开玩笑吧?”
涅莉:“赛里斯有诗是这样说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所以如果您想效仿赛里斯的做法我也可以照做——”
王忠:“那诗是比喻!比喻啊!”
涅莉:“我知道,我在开玩笑。”
王忠盯着涅莉看了几秒,说:“涅莉,人在开玩笑的时候自己会笑的。”
涅莉咧嘴笑了笑。
瓦西里:“皮笑肉不笑的。”
格里高利赶忙把他往后拉:“你啊,把她惹急了我真保不了你,她扑克脸,看不到预兆的!”
涅莉不理瓦西里和格里高利,转身离开了。
王忠拍了拍放打字机的桌子:“瓦西里,过来记录,我要写演讲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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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8日,阿格苏科夫,解放节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