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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启挑眉:“就跟之前消失在我们面前的人一样吗?”
水霜简点头:“可以这么说,但两者的时间差不同。之前遇到的人只比我们早上一两天,但柴房中的记录的应该是两百年前某一天的事。”
她牵着时舒尘两步跨出柴房。
水霜简没注意到,在她说完那句话后,夜轻之刹时间白了的面容,她握紧了拳,怨恨的环视柴房一圈。
“你怎么了?”时舒尘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蹙眉看向身后的柴房。
水霜简轻摇,无数零散的碎片浮现在她的眼前,她余光扫到阴沉着脸的夜轻之,抿唇传音:“我看见了一些片段,但还串不成完整的故事线,等有机会还需再来一趟柴房。”
这柴房里藏着的秘密令她吃惊。
时舒尘不解,但顺着她的意思应了声好。
走过柴房,夜轻之的心情好了不少,她观赏着落寞的府邸,眼底的笑意扩散开来。
接下来一路没再遇到什么稀奇的事,只是随着她们进入府邸的深度,那股腐臭味愈发浓郁。气味顺着风飘过,弥漫在整片空间。
“腐臭味就是从这传出的。”水霜简停在阁楼前木着脸道。
阁楼被几根树木撑着,悬空在两米高的位置,在阁楼的走道前有楼梯连接地面。只不过楼梯只剩下两根朽木扶手,间隔不一定的台阶。
水霜简仰视阁楼的门,上面贴着两张交叠的符纸,在风雨下褪去了原有的色相。
夜轻之嘲讽盯着阁楼,没意思的就要往前走。
水霜简脚下一点,凌空跃起,灵力加持在阁楼的走道上,不至于因漫长岁月的侵蚀让走道一踩即碎。
她居高临下俯视下面的几人,时舒尘跟着跃上。
在牧启上去后,三人齐刷刷的盯着还在下面不为所动的夜轻之,时舒尘淡声问:“你不上来吗?”
夜轻之推脱:“我在下面看着就好,上面味太大了。”
走道上的腐臭味浓郁的似乎能看见漂浮着的气体,三人在上来前就封闭了一部分的嗅觉,留有部分用来判断。
牧启拽了两下牢牢扒在门上的符纸,符纸纹丝不动。长。枪从掌心幻化出,枪尖压在两张符纸上,他用力一划,符纸皲裂开。
破碎的符纸挥挥洒洒的落下。没有了符纸的压制,更为剧烈的腐臭味冲了出来。
即使封闭了部分嗅觉,还是能体验到恐怖的气味,眼睛被刺得难受,一层泪珠覆盖在几人的眼眶。
水霜简头直接埋在了时舒尘怀中,她嗅着对方的体香,堪堪好受了些。
“这是什么东西。”牧启忍住想要骂人的心思,将嗅觉完全封闭,他的眼眶透着红,被刺激的缓不过来劲。
时舒尘紧紧抱着怀中人,她被熏的直憋气,还不忘安抚:“闭上眼,屏住呼吸。”
半响后,水霜简抬起头,她眉头紧锁的看着那扇欲开的门,心里第一次有了纠结,到底要不要打开。
门还未开传出的气息就让人受不了,若是开了,岂不是要当场晕过去。
她单手扣在门环上,掌心沾染到环上的铁锈,锈迹在她的虎口留下沾染不掉的色。
“要不要开。”水霜简低声询问。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在做思想斗争。
“呼~”她呼出气,散漫的姿态散去,徒留一脸严肃。她敛住呼吸,眼睛一闭,提醒两人道:“我开了。”
她手掌用力,两扇门应声而开。
“我去。”牧启爆了句脏话,他身形退后,直接跳下了走道。
“呕。”毫无防备的夜轻之被突然飘来的臭味搅得反胃,干呕起来。
水霜简拉住时舒尘的衣袖偏过头去,眼睛酸涩,泪水不断溢出。实质性的气味经久不散,不消片刻,蔓延至整个府邸。
原本已经封闭嗅觉就没事的人现下才认识到自己的观念是多么的幼稚。气味直冲眼睛,熏的人睁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逐渐适应了那种气味,水霜简揉了揉眼睛,她甚至不敢张口说话,只传音:“我们还进去吗?”
时舒尘沉默了良久,这种场面亦是她第一次见:“进去吧。”
门都已经开了,不进去的话,遭的罪就白受了。
暗黄色的气体盘旋在阁楼内部,水霜简灵力包裹住自己和时舒尘,她先一步进了阁楼。
传过气体,里面的场景一目到底。
几具尸体摆放在阁楼一边,臭味就是从这些尸体里传出。保存完好的尸身被随意扔在一起,旁边还堆放着不知名的灵兽,灵兽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尸身溃烂不堪。
两人没靠太近,隔着一段距离观望。
“饿死的。”水霜简灵识一探就发现了原因,她冷着脸转开视线:“这些人应该就是‘夜府’的主人。”
餐桌上摆放碗筷的数量与这里出现的人完美的对应上。
“那就说明这些人不是突然消失的。”时舒尘道:“是被人带到这间阁楼关押起来的。在膳厅并无打斗痕迹,要么是对方实力高深,他们没有反抗之力,要么就是……”
她有意停顿了下:“他们处于另一种状态,无法反抗。”
水霜简腕上银丝探出,勾住其中一人手臂,片刻后,她眼神飘渺:“我更偏向于后面一种猜想,他们体内还残留致人昏迷的丹药。”
“两百年,整整两百年,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让他们尸身完好,又不加以保护,任由恶臭冲天。”水霜简自进入阁楼眉头就没松开过:“还有这些灵兽,溃烂至此,他们的作用又是什么?”
时舒尘指背抵在鼻下,她思索良久,还是未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