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这个人看似温和,其实很有野心,朝中好几位根深稳固的大臣都秘密和他私下有来往,明面上谁也不知道。
叶千宁以前查到的资料都没有这些消息,桑柏始终都是不争不抢,她没有查到心中也不认为出生在皇室之人能真的做的不争不抢。
直到入了京城,从小吸蜜探听的消息之中她才知道,桑柏的城府很深,不少势利被他握在手中,表面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和风声。
因为有斩家的牵连,叶千宁一时间也没想好。
她将北黎帝非先帝子嗣的事,透露给长阳王爷,且看看他的打算。
长阳王爷的为人她信得过,向明侯也信得过,北黎的天下如何他们最有说话的权利。
桑止坐在她的对面:“你的那些金子,我让人放在了四方山。”
叶千宁轻笑一声,盯着他:“你当真不打算争一争那个位置?”
那么多金子,足够招兵买马笼络人心。
“不想要。”桑止很坦然,仿佛就话家常一般。
叶千宁好奇:“为何?”
“折磨一个至高无上之人,看着他崩溃很有意思。”桑止道。
叶千宁微顿,豁然又明白过来,以前的桑止犹如蝼蚁,被蝼蚁反噬,那种滋味着实折磨人。
北黎帝贪心,留这个一个毒瘤在身边,肠子都要悔青了。
现在不是北黎帝舍不得杀他,而是做不到了,单单是这一点,都够北黎帝悔不当初了。
不过——
“我最近从师父哪儿得了几本书,你看看。”叶千宁抬手。
莺歌鬼魅一般出现,从书架上取下四本书籍,递到桑止面前。
桑止接过,扫了眼:“我怕看不懂。”
“不懂的地方标注下来,我讲给你听。”
“好。”
桑止心情颇好,露出笑意。
叶千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红眸妖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溢着邪气,有种世间独有的俊美。
这样一个俊美且处处透露出危险的人,很想象他曾经的梦想是天下苍生。
一只吸蜜落在窗前,叽叽喳喳叫了一会抖动翅膀飞上枝头。
“娄山那群大儒的事,你不用插手。”叶千宁道。
“你知道了?”桑止说着视线撇了眼枝头上的鸟儿,回眸又道:“他们争名夺利,虚伪至极,留下也是祸害。”
“他的犯下的事,别人自有定夺,你插手不合适,让你的人将人放了。”叶千宁听陈老说起过贺家,贺家祖上也是从娄山出去的。
陈老当年的师父和贺家祖上是师兄弟,当年犯了错,被逐下了娄山,当年陈老接手娄山之时,贺家也力争过娄山院长一职。
总之贺家和娄山还有陈老的过节很深,师父叮嘱过她,文人之间的过节,就要以文人的方式解决。
“我做的,自不会让陈老背锅。”桑止声音似有些不悦。
“并非如此,贺家这些人,娄山祭司之前还有用,等祭司过去,自有文人收拾他们。”叶千宁听出他的话音。
简单解释。
桑止刚刚略绷着的脸缓和几分:“既然有用,暂且让他们多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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