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去不说,还带上了整间新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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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姜走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喝醉了眼花。
卫刃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此情此景,倒像是在书房,而不是闺房。
林姜就带着七分好奇走过去,站在他旁边:“这时候你看什么呢?”
卫刃抬起头,难得带着窘迫,但还是坚强地把书的内容跟她分享了一下:“这是宫里关于大婚……规矩的书。”
古代又没有电子设备,没有绘声绘色的关于生理卫生的科学教育片可以看。
所有成婚的男女,要不是至亲长辈,口传耳授新婚知识,要不就只能通过各种话本和书本子自学成才了。
卫刃当然是后者。虽然他已经自学了一段时间,但今晚还是很紧张,赶紧拿出来再复习一下。
要是以往,林姜一听就明白了,可今日她喝的有点迷糊,没弄懂这句话的意思,还有点蒙地继续问道:“规矩,今天不都走完了吗?还看规矩做什么?你还想着二婚用啊?”
卫刃:……
他被
林姜的思维震惊地呆了一会儿,才继续艰难开口道:“你来,咱们要一起看看,这书上说,新婚容易……弄伤了人。”
一句话让他说的支离破碎的。
林姜听得费劲极了,索性就从卫刃手里直接抽走了书,自己看了起来。
看了两行字后并两张图画后,林姜终于慢半拍反应过来,卫刃在看的是什么,说的又是什么了。
只是酒意上头,林姜只是一笑:这简直是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啊。
随后她把书随手扔到地上,伸出两根手指抬了抬卫刃的下巴,用一种调戏良家妇女的姿态,眉眼带笑道:“看这种书能学到什么啊,我就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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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林姜按着生物时辰钟醒过来,只觉得眼皮沉重。
昨夜之事幡然入脑,她静静躺了片刻,反思良久,在心里发下重誓:从今以后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卫刃已经起来了,此时端了一杯温水给她。
林姜都不想抬胳膊去接,只懒洋洋开口:“我今天能不跟你一起入宫谢恩吗?”
卫刃见她倦怠气弱,立刻道:“好,我自己入宫谢恩就是。”
皇上是不会生气的,卫刃能感觉出来,皇上对林姜是很宽和的,类似于长辈面对一个跟自己投脾气的晚辈,那种欣赏和纵容。
林姜:……算了我还是起来吧。
正是因为,皇上平时对她多有宽容之处,这一日林姜才应该进宫谢恩。不说别的,就昨日皇上为了全
他们三拜之礼所花的心思,林姜觉得自己就应该进宫这一趟。
何况,君臣情分不比别的,一个要给,一个就要敬才是。
多少臣子都是倒在‘恃宠而骄’四个字上头。林姜并不愿意留下一点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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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进来要请林姜换衣服的时候,就见姑娘正在敷桃花霜。
只见在用清水洗去桃花霜之后,林姜脸上倦色尽去,依旧是清水芙蓉面一张,神采奕奕起来。
宝石先是在心里感叹一下姑娘医术,然后就捧着衣裳笑道:“姑娘今日入宫,可就不能穿自家的官服,要穿诰命夫人的服制了。”
说完后,又忙道:“是我没了记性,该改口了,以后该唤夫人了。”
林姜摇头:“别改,老爷夫人的,都把人叫老了。”
卫刃上头没有长辈,他自己就是家主,按着辈分肯定不能称呼什么少爷,叫老爷才是正经。
但林姜一听老爷夫人,就觉得是贾政王夫人那个年纪了似的,觉得自己顿时长了三十岁。
宝石点头,又不免问道:“我自是可以称姑娘和姑爷的,只是这府里其余人……”
尤其是卫家的下人,肯定不能称林姜是姑娘。
林姜转头对她笑笑:“怎么连你也忘了,我可是有自己官职的。”
于是后来黛玉等人上门来玩,就发现这府里人人都不称夫人或是奶奶,见了林姜都是口称院正,称呼卫刃则是大人,弄得一门跟朝廷对答似的。
也算是京中独一无二的
称呼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只说林姜今日换上正三品诰命的服制,与卫刃一起进宫谢恩。宝石给她戴上三品标配的六对冠花钗的时候,还笑道:“只是这身衣裳姑娘也穿不了两日,很快又要送来二品的命妇衣裳了。”
林姜本来就身上酸,顶着标准服制更觉得头沉:“甭管二品三品,还是太医院的官服穿着舒服。”在她看来,自己的五品官位,可比二品的诰命要紧。
宝石笑眯眯:“没事儿的,再过三天,姑娘就穿回官服了。”
这话又提醒了林姜只有三天假期,而今日还要入宫耗费掉一日的惨痛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