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僵着手拿,起另一张,凤凰木旁的长廊下,小女孩与少年比肩坐在石阶上,女孩偏头笑着,不知道在对少年说什么……
梁婠放下手中的画,对着灯台陷入沉默。
除夕那天,她哄骗着高潜出宫,马车上她故意问他,将她的尸体扔在了何处,改日定要一起去看看。
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等梁婠站起身,来人大步迈进屋子。
在微弱的灯光下,梁婠看清了他的脸。
是夏侯照。
“太后。”
看到梁婠,他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朝梁婠行了个礼。
“公羊敬派人跟臣说,您不见了……”
“我只是一时失了方向。”
梁婠将木匣放回原位,拿起油灯走上前。
“你不跟我说说这木屋是怎么回事?”
“这……”夏侯照抬眸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似乎很为难,不知该怎么讲。
梁婠耐心等着。
夏侯照无奈叹口气,道:“这朝云观是先帝在世时便命臣看着修建的,修建的匠人是从修皇陵的工人里挑选出来了。”
梁婠蹙起眉,这屋子纵然造得精致,倒也不至于要用——
她一顿,许是为了掩人耳目。
夏侯照又道:“先帝曾留下口谕,若是有朝一日太后不愿住在仁寿殿,却又不能出宫,便让臣告诉您,可移居此处……”
梁婠凝起眸,瞧着手中的灯火。
夏侯照道:“没想到的是,臣尚未来得及对您说,您已经自己现了——”
梁婠瞧他一眼。
其实,夏侯照是想说,他也不知道她这个太后是否还愿意住在含章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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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直没有对她讲。
“走吧,再晚怕是要露馅了。”
“是。”夏侯照一低头,并未让开路,只道:“臣来时,含章殿里已经现您不见了,现下想必太极殿也知道了。”
梁婠沉下眉,怕是不止太极殿。
她迷路时就已经想到了,出来这么久,怎么可能还瞒得过去,公羊敬与谷芽要是能应付,也不会冒着被人现的风险,惊动夏侯照了。
梁婠思索一下,既然解决不了,那就闹得更严重点儿。
她刚要走出屋子,夏侯照又道:“谷芽背着人将您的锦袍交给臣,臣怕引人注目只带了一名侍卫。”
他转身出了屋子,不一会儿再进来时,手上拎着一个布包。
……
梁婠将脱下来的宫女服留在木屋,然后,吹灭了灯,走出去。
太后是在御花园被找见的。
找到人时,她就昏倒在一株梅树下,双目紧闭,不省人事,犹如尸体。
据太医所说,要是再晚点,人可能就冻死了。
然而,令人疑惑的是,好端端的,太后怎么会从寝殿去了御花园呢?又是如何避过一众宫人内侍的眼睛?
后来审问过当值的人才知,原来是太后趁着他们犯困打盹,自行跑出去的。
毫无疑问,含章殿里当值的人,从上到下受到了皇帝的责罚。
宫中人暗暗嘀咕,许是太后被邪祟弄得有些疯了。
隔天中午,梁婠服用汤药的时候,听到有宫人内侍聚在一起,神神秘秘地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