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弈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国子监的学子竟然在佛门净地做出这种事。”
阮桑枝瞥了他一眼,问道:“秋璇师父是不是还现了什么?”
否则他不会提起异常的天象。
秋璇微微颔:“不错,尽管白鹤寺流言迭起,但贫僧始终猜测,尤施主的死并非意外,也不是人为,而是妖孽鬼怪作祟。”
这就是阮桑枝的领域了。
她低头琢磨着该何从下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木椅,眸中焕出连日来不曾出现过的光采。
而苏弈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京兆府会不会介入?”
哪怕是香火鼎盛的白鹤寺,出了命案,依照律法也该由京兆府管辖,他可不想碰见陈平江那尊煞神,何况让那家伙现阮桑枝就更不好了。
秋璇那张始终慈眉善目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了几分类似于幸灾乐祸的神情,他淡淡开口:“当然,府尹大人也组织了不少人手疏通官道,想必在赶来的路上了。”
“他真可闲。”苏弈唾骂了一句,转头看向阮桑枝:“新人训练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先撤?”
阮桑枝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腿下的木椅:“你确定我能撤?”
秋璇师父摇了摇头:“还需静养,不可妄动。”
当初正是重伤难治,苏弈才带她来到白鹤寺找秋璇帮忙,后来索性借寺中僧人对小萝卜头们的怜悯之心,死皮赖脸的要了后山做练武场,将白鹤寺展成了绿漪楼的据点。
眼下那陈平江正愁找不着绿漪楼的“残党”,若是撞上了,必然是不小的麻烦。
苏弈倒是无所谓,他有把握全身而退,那些新鲜出炉的少年刺客们也无所谓,正好当成一次训练成果测验,只有重伤在身的阮桑枝……他隐瞒了萧洪山正在铺天盖地寻人求药的消息,方才那阮明河已经认出来了,若是被陈平江找到……
不能被找到。
阮桑枝只以为苏弈担心绿漪楼的新生力量被陈平江一锅端了,便道让小萝卜头们先走,自己留下来的话,遭到了苏弈的拒绝。
秋璇倒是将苏弈的逾矩心思看得门清,他在心中为早逝的太子殿下点了柱香,又狠狠唾弃了一把眼前的男人,然后毫不客气的说道:“苏施主不如也将那些孩子留在白鹤寺,就当为自己积一积德。”
苏弈冷笑一声:“积德可不一定会有好下场,她伤害过谁吗?凭什么遭受这些苦难?”
冷不丁卷入话题,阮桑枝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确实。”
她神色淡淡:“天涯海角,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你还打算逃到哪儿去?不如拿出诚意会一会陈平江,想办法彻底摆脱绿漪楼的麻烦。”
“彻底?除非陈平江把绿漪楼招安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阮桑枝觉得这倒是个办法,就好比将引线埋到了萧洪山的耳目之中,只是实施起来要从长计议,选出合适的人潜进入朝廷也不怎么容易,更重要的是,选一个新任楼主。
这个人要跟苏弈不对付,又能让小萝卜头们乖乖听话,还对朝廷构不成潜在威胁,可以获取信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两人的视线在秋璇身上交汇,苏弈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问一句:“秋璇师父有没有考虑过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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