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有些诧异的看着夜君辞推门进了御书房,不多时就听里面传来大雍帝的一声斥责:“胡闹。”
她想近前去听听他们父子都说了什么,只是门前有侍卫和太监守着,她只能心急的在原地等着。
不多时,夜君辞从御书房出来,他手里多了一件披风,上面绣着张扬的飞龙。
夜君辞走过去,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江岁宁的身上,然后帮她系好。
江岁宁瞪大眼睛,不用想也知道这披风是陛下的,夜君辞就这么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压低了声音道:“你来见陛下就为了借一件披风?”
夜君辞握着她冰凉的小手道:“借披风只是顺便,你不是想让姚静宜得到自由吗?
我已经请求父皇,让姚静宜同齐王和离,她的棺椁也不必葬入皇陵。
只是事关皇家的脸面,这件事只有齐王和姚家知道,不会对外宣布。”
江岁宁愣了下,所以他跑来求见陛下就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她眼眶一热,伸手抱住夜君辞道:“谢谢你。”
相信姚静宜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因为她终于得到了自由,不再是将她困住的齐王妃,而只是她自己。
夜君辞轻轻拍了拍江岁宁的背道:“你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你心中肯定很自责,你觉得姚静宜的死和你也有关系对不对?”
江岁宁吸了吸鼻子道:“如果我没有告诉她,她被人下了避子药,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夜君辞叹息一声。
他就知道岁岁会这么想。
因为自己据实而说的一句话,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姚静宜,为此愧疚自责不已。
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她都如此,更何况是朝夕相伴三年的三郎呢?
然而他竟然愚蠢的相信,是岁岁想要杀了他!
夜君辞将人抱紧,温声安慰着她:“不是你的错,没有人希望自己一辈子活在虚假的谎言当中。
姚静宜不会怪你的,她是怀着感激之心给你写下的那封信,因为于她而言你是唯一一个给了她善念,让她清醒之人。”
江岁宁在看到姚静宜的那封遗书之后,便一直活在良心的谴责当中,她觉得姚静宜的死她也有份。
但此时此刻,她终于释怀了。
就算她没有揭穿真相,活在谎言和算计中的姚静宜也会在郁郁寡欢之中丢了性命。
可能直到死,她都不知道枕边人的真面目。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去看夜君辞道:“我明白了,我不会再胡思乱想。”
夜君辞揉了揉她的头道:“走吧,回家。”
听到回家两个字,江岁宁心头一动,像是有了一种归属感,她微微一笑和夜君辞手牵着手离开了皇宫。
……
钟粹宫。
茶盏摔在地上出砰的一声脆响,就听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他不是要寻死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服侍在旁的嬷嬷,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息怒,当心隔墙有耳。”
坐在贵妃榻上的女人面目有些狰狞,她道:“我的儿子都要被贬去守皇陵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握双手,眼底透着浓烈的杀气,就听殿外传来女子的笑声:“姐姐,怎么这么大的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