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宫婢拿来一壶酒,赶紧倒了一杯呈上,“皇上,这是青梅酒,是嫔妾自己酿的呢。”
玄翎冷戾道:“闭嘴。”
敦淑媛吐了下舌头,蹲下来依偎在他腿边,像只猫时不时偷偷的捏一下龙袍,偷摸一下。
埙声悠扬,犹如穿越千年而来。
没有什么比这种声音更能打动人的了。
它来自远古,带着泥土的味道,带着秋风的味道。
浊而喧喧然,数千年来在晴朗的日光或月光之下,洞穿人们的灵魂。
更是他对她今日受苦的安慰。
敦淑媛仰头,崇拜的凝视玄武帝,他隽美若仙人,又带着帝王的气势,这样完美的男人,是可以让她忘记心里深埋的那个少年将军。
齐宴,当初你为了盛熙颜不要我,一定想不到,盛熙颜已经沦为全皇宫的笑柄。
此时皇上在我的屋里,我比那个女人聪明,知道什么是审时度势,顺应现实。
她手指轻轻的揉一点龙袍的衣角,眸光含春看向玄翎。
一墙之隔的主殿里。
盛熙颜正在软榻上画丹青,细长手指通红,有几种紫青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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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拿着扇子给她扇风,幽怨道:“小主,刚才皇上进了偏殿。”
盛熙颜蘸了一下红色丹砂,正在画一款荷花样的舞衣。
埙的曲调幽远厚重,传入这里,像是一种浅浅的问候。
“小主,这是皇上吹的,还是敦淑媛吹得?”
盛熙颜边画边说,“其声呜呜,幽而和,闲而远,使人洒然忘俗,如此气势的调调自然是皇上吹得。”
“真好听,想不到皇上那样严肃的人,还能吹这么浪漫的曲子,仔细听能感觉到哀伤,是不是小主?”
盛熙颜道:“去把殿门关上。”
“万一皇上等会来看小主呢?还是别关了。”
“去关上。”
花夏拗不过她,让小卓子把殿门拴上。
殿内,花夏撇嘴道:“小主,奴婢越看不懂您了,您昨日说去南花园让自己下决心,结果弄的满身满手是伤,现在皇上离的这么近,您又一副不积极的样子,到底还记不记得进宫时的雄心壮志了?”
盛熙颜递给她画好的纸,“你和张嬷嬷手巧,给我按照这个样子做一款荷花舞裙。”
“哦,对了,今日在南花园,听有人说五日后是宫中一年一度的赏荷宴,小主是想那日跳舞?”
盛熙颜轻轻的抚摸手指,“明日开始我不吃饭了,以确保身轻如燕。”
“那还有力气吗?多少吃点。”
“我得抓紧复宠,再过一个月就是开恩科报名的时候,我一定要让大哥能参加今年的科考。”
花夏鼓励说:“小主,您一定可以。”
盛熙颜下了软榻,“好累我去睡了。”
她倒在罗帐里,在悠扬的埙乐声中昏昏睡着。
偏殿里,玄翎停了吹埙,仿佛越吹他的心情越难以自持。
敦淑媛娇声道:“皇上,您能教嫔妾吹埙吗?”
玄翎冷冷道:“朕不收徒弟。”
起身要走,敦淑媛拉住,央求道:“皇上,天色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要走?嫔妾心里好生难过。”
眼看哭起来,玄翎肃声道:“你是不是把沉香树苗拔了?知不知道那是朕让种的?秋千也给砍了?”
敦淑媛吓得跪地,“皇上,嫔妾不知道那是御赐之物,是盛妹妹说她不想再看到沉香树苗,嫔妾才让人拔掉的,她还说再也不想看到秋千了。”
“胡说,盛熙颜从不说假话,不像你满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