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的地势台面上建了一圈小店,在万国商会的帮扶下,各国特色商业在稻妻锁国结束之后多有发展。
迎面最近的一家就是外销璃月矿石的店铺,据说站台的女店员正是楚瑜商行的分行长;在往前走,是一家名字别致的须弥店铺【葱茏之愿】,他家正九折出售的【丰沃之惠】引起了我的兴趣,结果一细问原来是肥料啊。
传送锚点正位于这家肥料店的后面。掌握了位置,我倒也不急着走,转身去把打眼能看到的店铺都逛了遍。
对面的【天顶屋】是专门贩售稻妻旅游纪念品的小商店,但纪念品什么的对刚来稻妻的我就有点为时过早啦;再往旁边走,鼻子里就会钻进一阵熟悉又陌生的酒香,【远航之愿】的店主卡琵莉亚老远就招呼起要不要尝尝蒙德的美酒
我这才想起来从前在晨曦酒庄务工时,听爱德琳小姐闲聊时提起过这家店的名字,好像就是因为和天使的馈赠竞争失败了跑去稻妻卖酒的一个店家
和卡琵莉亚小姐一齐“痛斥”了蒙德酒业的垄断现状,我拒绝了她其它的推销提议比如六万摩拉一小包的蒲公英籽什么的也不能把外国人都当冤大头吧!
我迅速告辞,转头逛到最后一家没有名字的店铺。
山城健太老板表示店内正在开办征名有奖活动,我琢磨二三,表示才疏学浅这奖不挣也罢,还是直接看看货吧。
老板好像是从海祇岛那边过来开店的,招牌商品就是那些流光溢彩又圆润可爱的珊瑚真珠,我心痒了又痒,决定日后有机会还是自己去海祇岛那边掏贝壳比较划算。
山城老板见我放下珠子,又拿出一排新鲜的鳗肉来,据说是走薄利多销的路子;我问了问价格,果然合算,和流哥从前在蒙德还是璃月市集上淘的鳗鱼肉都不一样,于是包了一块陆鳗鳗的新鲜肉块打算尝尝鲜。
购物完要离开的店的时候,看着店内那些漂亮的真珠,我怎么给自己做心理辅导还是迈不开步子。
冲动消费怎么了?日后是日后,自己掏是自己掏,一切都抵不住我现在就想拥有一颗散发着月光般丝丝凉意的珊瑚宝珠!
我痛快地付下一千摩拉,转头就走,想离开这个让人钱袋出血的伤心之地,谁曾想竟然撞到一位姑娘身上。
“没、没事吧!对不起,是我走路急了。”我一边捅好真珠,一边对撞到似弱柳扶风的姑娘连连道歉。
幸而人家不计较:“唔无妨。本身也是我在想事情没有看路。”
看她面上结着愁绪,我不由地多聊了两句,这才知道这位婷婷姑娘是璃月来的一位学者,在稻妻锁国令的期间暂困离岛;而她在滞留离岛的期间遇到一位温和亲切、帮助她许多也逐渐互生情愫之人
原来是情感问题,我听着婷婷姑娘“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论述,抱着行李包袱狠狠点头。
但是人要是总能按明白的道理行事就好了。
多数时候,明白的道理是一番,欲求的、想要的却是另一番。
婷婷:“我在这儿的旅行迟早有到达终点的那一天,周游世界的旅途不允许我停下脚步你说,他会同我一起走吗?”
婷婷:“万一,他一定要留下是去是留,那时的我又该如何抉择呢?”
是关于分别的话题啊。
一瞬间,我眼前浮现过很多幕背影。多数是从窗子上、一跃而下的;也有平地风起,融入清风倏忽不见的;而最近的一次,是某人乘着一舟破旧的小浪船随波逐远,消失在海面夕阳的落处。
因为有传送能力在心里垫底,所以对于分别时的难过的感情,也就没有那么透彻的凛冽;如今正视起来,却也明白婷婷小姐所言中的酸涩:
谁不想亲人友人爱人一直与自己同路呢。
选择自己,而非原点或者其它的前路;自己又是否能报之于同样的选择呢?如此这般称量两颗心,实属为难自己。
我不知道怎样措辞,只是凭心说道:
“我认识的一个人曾经说过,‘有过交点的两个人,终有一天也会去往不同的地方。但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尽管走着瞧’。”
“初次听闻的时候,我觉得很伤心,因为对方早就想好了离别,而自己不属于那‘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以后’”
“但一同度过、磋磨的时光多了,分别的次数也多了我渐渐觉得,谁的人生也不是一条直线,相互之间不是除了平行就只有一个交点这两种可能。”
“当被对方吸引,总会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你踏上多远的旅途,前路也总会有相交之所;或短或长,不一而足。”
“谁说两个人最后一定会去往不同的地方呢?”
我摸着身上包裹着神之眼边框、柔软的月华缎珞子,语气柔和却也笃定:
“也许从更高、更宏远从星星一样的角度来看彼此人生的轨迹,说不定正像这璎珞圈一样有分有合,不断缠绕”
“这次的别离,正可以等待下一次的相遇。”
“人生总在期待之中。婷婷小姐,不论你抉择如何——祝你旅途顺利!”
又一片红叶落了,这里的红叶似乎总是不分时节地飘落。
脚步落在地上铺满的红叶之上沙沙作响,我告别了婷婷姑娘,匆匆溜去了葱茏之愿店铺的屋后找到传送锚点。
趁着黄昏未尽,我突然想去一个地方。
指尖挨上锚点的那一刻,我心中所念不是稻妻城,而是一个被岁月遗忘多时的华美囚笼——
借景之馆。
第115章敬你一碗茶泡饭!
避世的武人借世外之景修建的宅邸,故名借景之馆。
记得在对借景之馆的描述中,曾提到有人在馆中发现了如白纸般失心的倾奇者;
而散企图在世界树删除自己存在的变动后,世界线的微末也随之改变,人们对这座华美宅邸的记忆,只余下是由于什么不明的的原因被封印成了秘境。
记忆和故事被改变了,存在过的痕迹却不会真正消弭于无形。
被“抛弃”哦,也许不应说是抛弃;只是造物者不忍毁弃,故放之自由,“暂时”将他安置在借景之馆内。
这座漂亮的宅邸,对于新生的、失心的、空茫不曾看过世界的他何尝不是一座画地为牢的华美牢狱?
那时的他一个人待在那是怎样的感受呢?我也想感同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