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顺着人流挤上前去,难得凑会子热闹;只见人群自觉围了个大圈,中间是精彩非常的舞兽戏表演!
这不是舞狮嘛!看到熟悉的表演,我也跟着抚掌大声喝彩;旁边同我一同挤过来的小姑娘戳了戳我,示意我附耳过去。
我照做,只听闻她扯着嗓子:“这是璃月港近年才出现的一支免费表演队,专以舞兽戏见长!叫【威水舞兽队】!”
原来是热心地介绍舞兽队伍。
我对她笑笑。锣鼓的声音太大了,纵使是贴着耳朵大声讲话,也不过蚊呐一般。
小姑娘介绍完后还觉不够,又用手做传声筒大声喊道:“你喜欢舞兽戏吗?”
我点点头,她复又扯开嗓子告诉我:“表演队里有一个叫嘉明的!他舞得特别好!”
喔,原来是小粉丝呀。
不过从前游戏内外在璃月倒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结识一下,以后店庆的时候请人家过来表演一下,肯定热闹又招人。
“诶诶诶!你快看!那就是他在表演!”小姑娘着急地拍我让我仔细看表演,一边还踮着脚为我指人。
哈哈,安利的热情真可怕啊。
其实不用指,场地内那个五颜六色的电光狮子头再显眼不过,一瞬间我还以为,璃月港已经正式迈入赛博朋克的时代了呢。
有了这位小姑娘的相伴观看,我的海灯节之行其实与寂寥二字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相距过远、完全向另一条“热闹地让人略感头疼”的道路上狂奔而去。
我如愿过完了在璃月港的第一个海灯节。
*
人群散去之时已近午夜了。
体力和精神消耗过高,我摇摇晃晃地返回小屋,也懒得洗澡了;照旧是喝点热水泡个脚就裹到被子里与床密会。
心里暂时的坎似乎被节庆的喧闹淹过去了,我身体很重,也困得紧,不多时便睡去了。
只是睡着睡着,浑身的骨头都很冷,皮肤却感觉烧灼得很烫;关节缝很痒,肉却是疼的我好难受,却沉在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梦见什么,看不太清。好像月亮上有一只小黑猫破窗而来。
是散喵,流喵,还是崩崩喵?
喵坏,喵不走正门,喵总是突然走又突然来。
恍惚间,喵又变成了人形,变成了我前日怎么也寻不见的阿帽公主。
听过那个童话故事吗?被封在瓶子里的魔鬼等待人救的时间太长,于是被渔夫放出来时却一改先前要报恩的诺言,反而要惩罚那个将它放出来的人。
我想我现在就是那个魔鬼,阿帽公主不见我,阿帽公主坏,我对着阿帽公主来了一套军体拳。
*
流浪者走到床前的时候,女孩正烧得迷迷糊糊的。
凡人的身体真是脆弱啊,他想。
明明早就知道的。明明早就经历过的。
她也许应该与和她一样的同伴一起。那天他看到了,即使他不在的日子,她与她的朋友们聚会玩乐,看起来也很开心。
没有烦恼,或者说是有一些普通的烦恼。比如今天做饮料这个材料不够了,明天雇佣员工的预算不小心超标了有一点点烦心,但不至于危险。
她有时候很聪明,可以自己解决;不聪明的时候,也可以拜托着朋友一起去解决。或是某些贵人、仙人、乃至神。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来处特别,她也特别。但在历经三度背叛而“重生”的如今,他也会觉得,人若作为一阵平和的风,历经山川人世的美,再平和地吹到尽头,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似乎。起码在这些天之前他这样认为。
一场小小的发烧也不能轻易自大地判定她过得不好。但他还是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戳戳她的额头。
哪知他还没下手,女孩就在睡梦中给了他一套看不出章法的乱拳
流浪者:
还挺能折腾。
出拳也软绵绵的,打了一会儿又歇下来。
站在那乖乖挨完一套拳的他在床边坐下来,用双手包住她的尚未完全松开的一只拳头。
打完还捏这么紧,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嗯,不能光他一个人心情不好。不对,他并没有心情不好。
手掌间的温度很热,人类发烧时原来,原来会像一颗小火苗。
对谁来说,黑夜中的小火苗。还是不要轻易熄灭为好。为夜中飞鸟照一瞬前路也是好的。
简朴的通用的物理降温方法,额上敷凉毛巾。双管齐下,退烧的药丸也得喂了。
嘶——不是很老实。
没想到这药喂完,撬开的嘴巴却不愿意合上了,胡乱抓着他的袖子就开始嘟嘟囔囔
什么“你就是吃醋了”
什么“看到我和别人聚会不带你哈哈哈。”
什么“阿帽公主承认吧我、我是坏皇后我有魔镜,一照就知道你又在说说违心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