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反正有了棱镜阵激化,再种一批等待它们成熟的时间也不久,那时不还是能带过来和小提分享吗?
我如此安慰自己,便也不觉得慌张了。
但是房中的提纳里似乎急地站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很大的水花声。
将落未落之时,我看见叶帘摇动,一支绿色的箭矢破空而来。
还有一句低声、听起来微微生气的“笨蛋。”
那绿色的箭矢射过我的腰侧,而后分出许多长藤把我勾在网间。
我背靠着藤蔓,如同躺在一个织在空中的摇篮。
这会不会是一个梦呢?我正睡在小提床头的捕梦网里。
“发什么呆,还要我拉你进来吗?”木窗边的帘子被撩起,露出狐狐包着微微怒气的脸。
沾湿的绿色额发还贴在眉毛上边,这让他整个脸看起来更稚嫩了,微微愠怒的语气似乎没什么威胁性。
我眨了眨眼睛:“这就来。”
说罢手胡乱撑着身后的枝条,借着推力蹲回地板边沿,再狼狈地站起来。整体姿势不太好看,我拍拍裤腿,提着饮料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哈。”
“哼。”狐狐难得傲娇地给了我个尾音,一把放下帘子。
我提起袋子检查检查饮料——唔,幸好没漏。
蜜雪出品,必属好品。我见缝插针在心里给自己店打了个广告。
走吧,去认错。
我抿出谄媚狐狐的笑容,厚着脸皮撩开叶子门半挪半蹭进提纳里的屋子。
“对不起提纳里,我不该偷看你洗澡的。”道歉还是开门见山吧。
被我打断呼哇呼哇洗浴魔法的狐狐,并没有穿着往常配套严实、适合在雨林活动的常服,而是随意穿了一套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家居服。一条大一些的嫩粉浴巾还搭在脖颈上,水滴顺着发丝落下。
“过来坐。”
提纳里搬了一个坐垫放到窗前连柜带桌的平面上,他自己则做到了另一侧,拿起浴巾慢慢蘸压着发丝间尚存的水分。
我磨蹭地移动过去,中间还要绕过摆放在中央的浴桶。
浴桶里尚温的水汽还在蒸腾,空间依稀可见袅袅白雾。
沐浴用品的香气拂散在空中,经过那的时候湿润的香气直直跟着水汽熏在面上。
感觉我的脸又被蒸红了。
我是呼吸好呢?还是不呼吸好呢?
“在想什么呢?”提纳里擦着头发,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
我:“在想我要不要呼吸。”
小提:?
“空气不流通吗?”
狐狐站起来把帘子拉开,又去把叶子门扯开一半,走回来站在我的面前。
“这下好一些了吧。”
我:
是好还是不好呢?其实没那么流通也挺好的但我不敢说出来。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又傻回去了。”
提纳里擦拭完头发,又用毛巾去裹耳朵上的水分。
“来了怎么不直接进来?早听见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了。”
我吃惊:“你早知道是我了?”
提纳里晃晃耳朵,“我的听力很好的。你的脚步声我听了那么多回,还能不记得?”
“再说了,如果是不怀好意的人靠近我的屋子,那他的屁股应该已经变成刺猬了。”
屁股?
我很会抓重点。
“那刚刚小提为了救我,岂不是从浴桶里站起来光着屁股射箭的?”
pong——
脑门“不负众望”地挨了一记。
欸,我这个嘴呀。
“你看起来挺想体验一下的。”小提握着狐狐拳皮笑肉不笑。
我眼神里透着清澈的愚蠢:“体验什么?”
“变、成、刺、猬。”巡林官大人一字一顿,作势就要去摸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