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宜从心想要谋求的东西更大更广。
好吧,就算是她猜对了其中一部分,一时半会儿的,阎四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应对这种局面。
不,谁说她没办法的!
她可是给了赖威一大笔钱的。
那个“切菜的”怎么还不动手!
阎四兰甚至想现在就冲进郑记,直接把宜从心绑到杨金那里,好换来阎记的一线生机。
只是不知为何,她眼皮一直乱跳,身上一会儿烫似火一会儿寒似冰,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全部生理机能一样,坐在阎记的茶室里一动都动弹不得。
宜从心看着阎四兰失魂落魄地回了阎记,可以想象得到,阎四兰现在心里肯定在咒骂她,也肯定慌透了。
慢慢来吧,她的绳子会一步步收紧。
现在不过是小小地打个招呼,怎么也得对“长辈”表达一下重视!不过就是表达方式有些犀利罢了。
宜从心毕竟心理年龄成熟,属于对欲望相对能收放自如的人,她要一步步地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时机不到,她绝不会轻易行动。
时机一到,她会一口咬死对方。
为啥她现在没有进一步行动呢?
一来是还在等几个人、几份报告的结果,才能进一步收紧绳子;二来嘛,对于恶人,“杀人诛心”。
她就是要让阎四兰每天都处在焦躁混乱的情绪中,这是对这位长辈欺压养父多年——最好的“回报”。
宜从心冷冷一笑,转而看向宜振家。
“大哥,你要是说这个,那我也想和你好好聊聊,咱们去后院吧,这里人太多。”
捡日不如撞日,既然机缘到了,索性今天就和宜振家把话讲明白,不然以后还得再麻烦一趟。
而且他今天来,想必他在家里已经听了不少关于自己的“坏话”。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宜从心没指望她接下来要讲的话大哥能全信,更没指望宜振家能跳出来主持什么公道,但是,她至少要把原主受到的委屈告诉他。
这位大哥的理解能力她不敢保证,可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至于外边的柚子茶生意,几个小伙计早已支棱了起来,业务逐渐熟练,就让这场单方面的吊打再继续飞一会儿吧。
宜从心带着宜振家去了后院。
一个多小时后,宜振家彻底变了脸色,就连手中那杯甜蜜润心的柚子茶都没能让他缓过来。
不过月余不见,眼前这个二妹完全变了样,除了变得像刚才卖东西时表现出来的爽朗自信,更是变得果决刚烈到有些不近人情。
这段时间里生的那些破事,竟把她反逼成了这个样子吗?
一时间,宜振家心里一阵慌。
“大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的决定也很明确,这个家我是不会回去了。”宜从心看向宜振家的眼神,很是坚定。
宜振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愣愣地坐在那里,唯有拳头攥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