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掐住徐良的后脖颈,一只手顺便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作势就要往徐良的后脑勺砸去。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可欣举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点头,可欣这才轻轻推了徐良一把,掂量着手里的鹅卵石。
“要说就赶紧说,想清楚再说,说完整些,要不然……”
她又看了看手里的鹅卵石,这砸下去可就阴阳两隔了。
徐良狠狠咽了口唾沫。
“那个……那个地方在之前,大概是在……是在大半年前吧,我往里面沉了一盏灯下去。”
沉了一盏灯?
我问:“什么灯?”
徐良回忆着说:“我……我形容不好,反正那就是一盏造型古朴的铜灯,大概有保温杯那么高,底座是圆形的,里面有个灯芯似乎是在燃烧,但是有个这一层薄薄的迷雾,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那灯的上面是青绿相间的铜制琉璃瓦,一共有六个角,每一个角上都坐着一个什么东西,造型有些丑陋,像是恶鬼。”
说完,又害怕我们不相信,又跟着补充说。
“我说的这些,可全都是真的,本来我当时拿着的时候,觉得这东西很奇怪,像是什么古董。我当时还想着用手机拍张照片,回过头找人帮忙看看值不值钱。可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儿吗?那灯根本就成不了像,拍完过后,手机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咀嚼着徐良说的这些话究竟有几分真假。
六角天灵灯,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啊。
我说:“那这盏灯你是从哪儿来的?又为什么要沉到虎跳崖的江底?”
这事儿就很可疑,首先这样一盏在手机上都没办法成像的六角天灵灯,徐良是怎么得到的?
其次,他为什么要把这盏灯沉到江底?就算他觉得诡异,要找个地方扔掉,江面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是在虎跳崖那个位置?
很明显这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刻意为之,目标极有可能就是水晶棺材里面林素婉的肉身。
徐良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可欣抬腿一脚踹在徐良肩上。
“知道什么赶紧说!”
说完,又扬了扬手里的鹅卵石。
“说……说,我这不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嘛。那灯……那灯不是我的,是我爸给我的!”
我微微皱眉:“你爸?你爸又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一定要沉在虎跳崖?”
徐良一脸苦涩:“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我爸给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就让我把那盏灯沉到虎跳崖的江底,其余的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徐良的母亲死得早,后来他父亲又重新娶了一个媳妇儿,徐良也因此多了一个后妈。
经历过的都知道,这种组合式的家庭,最遭罪的是孩子。
人家后妈肯定不能把你视如己出,多多少少在生活中给你穿小鞋。
徐良要是和自己父亲说,又显得像是在挑拨离间。
久而久之,徐良也就和那个组合家庭渐行渐远。
成年以后更是基本都不怎么回家,靠着父亲在这边的一些人脉关系,他才有机会执掌漕运。
平日里,很多事情都是他父亲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所以这其中更多的详情,徐良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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