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羡侧着脸,沈多芙没能看清他的脸色,回想着刚才那湿濡的掌心握着她的脚心,她只觉呼吸不畅,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汗水直流。
真是要命,她怎么就脱口而出“把玩”二字了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许羡笑了。
“沈姑娘强逼孟景程入赘,爱慕孟景程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竟还在意脚吗?”许羡转过头看着沈多芙,轻描淡写的说。
“我爱慕谁与你何干?又没爱慕你!脚自然不能给你看!”沈多芙后背僵直,他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还能将魔头扭送官府不成?
急怒过后,反应过来,便不敢与许羡对视,话倒是回得又急又快。
许羡脸上笑意不减,眸色很深:“你就不好奇,是谁要寻你的麻烦吗?”
“好奇啊!当然好奇了!一会季将军审完了,我就知道了!我不急!”
“他若是什么也审不出来呢?”
沈多芙心头咯噔一声,反问:“什么意思?”
“季怀书什么都审不出来,你是会怀疑他与此事有关,还是会觉得他蠢呢?”
“是你提议的让季将军审!他若审不出来,也必是与你有关!”
“为什么怀疑我呢?我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戏子,沈姑娘为何总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这么怕我吗?”
“……”沈多芙呆住。
这男人又在套话,真是防不胜防。
“沈姑娘认得我?”许羡意味不明,敛去笑意。
“认得啊,水云楼的张生嘛,我听过你的戏,唱得极好,惊为天人!”沈多芙胡乱恭维两句,冷汗涔涔。
“是吗?”
许羡显然没有这么好糊弄,面无表情的坐着,沈多芙心头一沉,汗如雨下。
“来西塘第一日,你就把私奔的狗男女抓回来了,这么大的事情,满城皆知,你都成名人了!谁不认识你啊!”
沈多芙心虚的解释,殊不知说多错多,越描越黑。
许羡不怒不喜,探究的目光,像强光一样,能把人晒脱一层皮,就在沈多芙受不住要赶人时,他开口了。
“并非在下多管闲事!那夜在城外茶寮稍作休整,出发后,才发现萧姑娘悄悄躲在我马车里,七倒八歪的很是虚弱,说是有人将她用药拐骗出城,求我救她!”
许羡的话,让沈多芙一下来了兴致,一脸幸灾乐祸的问:“此话当真?不是你抓他们回来的?而是她后悔了?”
“是私奔还是被拐骗,与我何干?只是萧姑娘既然这么说了,我岂能袖手旁观?当下我就让人回头,把孟景程抓了,扭送官府。没想到竟把萧姑娘吓病了,躲着不见人。”
沈多芙险些笑出声,捂着嘴,忍得很辛苦。
原来孟景程和萧若晴惊天动地的爱情,也不过是个笑话。
可怜可叹,孟景程居然为了她,命都不要。
“孟景程没私奔成,怎么把沈姑娘高兴成这样?你不会以为,把我跟你说的这些话,都告诉孟景程,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了?你觉得除了你,这些话,有谁会信呢?”
“……”沈多芙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