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非鱼放松下来,斜倚扶手,支着下颌,“原来如此,那就好解决了,有成圣机缘为什么不去实践,而且你们忽略了重要一点,按宁归的意思,打破知微界,放出天官印,天官印得到天道允许,才会演化成后天神格,择主封神,天道可不会随便赋予生灵力量。
天道允许,说明神灵是应运而生的,是被需要的。
纵观九天,我们与三千准圣之间的关系虽然紧张,但对星界本身的影响不深,绝大多数星界的进程都很正常,不需要‘天命者’出现,去做些改变世界的事。
因此在现阶段,就算打破了知微界,神灵的诞生数量不会多。它的意义更在于为太一在九天留下火种。
如此,太一表面放弃九天势力,固守朱天休养生息,等待反击。”
向疾抚掌,“大祭司一针见血,依我之见,或许可以将关于新地界的推想告诉皇楼,引皇楼与妙妙阁相争,给太一争取喘息时间,须知妙妙阁准圣全力出手,我们怕是等不到神灵成长为一股力量。”
余笙道,“皇楼未必没有做过这个假设,祂们惯会旁观,却插手新天庭的组建,说明祂们对道印是上心的,偏偏此次没有和妙妙阁力争新天庭的控制权。
如以最大恶意揣测,祂们可能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到最后从众准圣手里抢夺一个主宰九天六合的新天庭。”
她锁眉深思,“无论如何,不能让皇楼闲着,得将祂们的目光从陛下的真灵上引开,祂们一直盯着真灵,我们也不好去寻找。”
巫非鱼摇头,“要我说,你骂妙妙阁骂早了,何不应了召回令,先当一当天帝,把九天六合的水搅浑。”
“呵,我现在去给祂们道个歉,说我打算把太一卖了,以后只认新天庭?祂们也得信吶!”
余笙扫视诸准圣,肃穆道,“今次开诚布公,是想得到一个解决之法,也希望诸君对太一的未来有一个认知,太一确实在覆灭边缘,然而我们并非走投无路。在与诸君的商议过程中,我也有了些打算,暂时不提,只望诸君相信太一。”
妙妙阁重立三道
古天庭
云光雾霭中千余尊准圣高高盘踞,每一尊都是说一不二的巨擘大能,凑在一起,就有一千余种思量,喧闹至极,谁也听不进对方的话,而此刻,祂们争论的中心,在于余笙的“乱道”之说。
所谓术业有专攻,神道在气运、功德、信仰等方面有相应的法门守则,实行过程中,会最大限度追求己身、天地、苍生间的圆满,可这些准圣不懂,偶有略知皮毛的,也不一定能保证结果合乎人意。
祂们为了打击太一的信仰,在不该出现神玄的世界展示神玄,在不该改换天地时发起战争,胡乱显迹,收拢信徒,拉踩太一神灵使节,却不为信徒干实事。
信仰,讲究一个往来,寻常人家往庙观拜拜,无非是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信徒则会认真去思考理解这个信仰所代表的的哲理。
就像信仰太一的凡人,他们大多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见到神灵使节显灵,但他们在研究太一的经义时,会获得更开阔的关于人生、自然、天地、宇宙的认知。
与其说他们信仰太一,不如说他们信仰太一代表的道理,在这个信仰过程中,他们付出了精力,但也有了收获,精神并不会因此委顿,相反会有所升华。
若是有缘,或许真能得到神灵使节的帮助,若是足够虔诚,或许会得到无形中的赐福。
可诸准圣匆忙布下的信仰,却只展现了力量,没有实质内容,信徒狂热地追逐,投入全部精力,心灵之力流逝,结果供了个虚假的梦,变成一群不事生产、偏执无脑、危害世间秩序的疯子。
这还只是在小界。
中大界里,祂们为了瓦解太一神系,开启了挖墙角之旅,处处彰显存在。
修道界何曾有准圣大肆动作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整个修道界都恐慌了,刮起了一股疯狂囤积资源的风气,这股风气来得太快太猛烈,两年半里,上亿的法脉湮灭在资源争夺战里。
这些准圣在中大界显迹其中没有多大问题,可偏祂们无法收尾,祂们有的没心思传道,显一通神威,放一通狠话,拍拍屁股走人,留一群修士战战兢兢地揣摩祂的意思。
有的不传道,倒是收了一堆投靠上来的势力,独享全界供奉。
有的道不适合广传,教出的都是混世魔王,有的道是传下去了,也掠夺了其他道脉的空间。
如今整个修道界被恶性竞争包裹着,争夺、杀戮随处可见,勾心斗角难休,长期以往,道必将远去。
有准圣意识到了错误,有准圣不以为意,蝼蚁与刍狗的牺牲在大局下不值一提。
众多声音之下,仙人佛言语攻势猛烈,试图从诸大准圣手中拿回话语权,岁清寒接近冷漠地陈诉道,“九万年来六道长盛不衰,而你们最终在世间寂寂无名是有道理的,尔等小道,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强行入世,只会将世间搞得乌烟瘴气,说是瓦解太一,在瓦解太一前,恐怕先将天庭气运耗空了。”
人道孔孟儒尊浑厚之音震动准圣们的耳,强行压下诸准圣对仙道的怒火,“行事无将帅,难成大业,妙妙阁到底是一群志同道合者组成的阵营,可以论道,可以互相交易,却不能充当首领,在建立天庭这件事上,还需六道统筹局面,以免离目标十万八千里。”
“综合各位的意见,我有一个提议。”儒尊弟子孙卿上尊道,“世间之道皆可归入六道,如今妖、魔、鬼群龙无首,不如先重组这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