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应天元坐在,面色阴沉地看着应达书递过来的狼尾。
狼尾斩断的痕迹很新,看上去便是最近两天才弄到手的东西。
灯影摇晃,应天元抚摸着狼尾,半边身子都沉在黑暗之中。
“堂兄,此事恐怕是瞒不下去了,若是让无上仙门的人知道我们饲养这种东西,我们都会……”
“什么我们?”
听见应天元的话,应达书愣了一瞬。
“此事是你一人犯下,与我应天元有何干系?”应天元将狼尾扔到应达书的脚下,神情淡漠,“我念你是我兄弟,你认罪伏法之后,我自然会照顾好你的妻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应达书还有什么不懂的,他的额头上冒出冷汗,眼瞳颤动着,急切地寻找着自已的生机。
“堂兄!你不能这样舍弃我,我……我以后还有用,你不能,不能这样舍弃我……”
应天元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来,微微前倾身子:“可是达书……这事儿如果不牺牲一人堵住悠悠之口,怎么收尾呢?”
那可是无上仙门,如果真的查出来什么关于妖兽的腌臜事,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片刻沉默,应达书不甘心地说道:“为何一定要有人背下这锅呢?”
“如果无上仙门这些弟子都死了,应天城发生什么不都是我们两个人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吗?”
应天元看着自已面前的这位堂弟,眼神里流露出来一丝不忍:“这……这怎么行?”
见应天元动摇,应达书加了一把火道:“堂兄,此事不需要脏你的手,我到时候只需说城外出现了大批食腐狼,请他们前去绞杀即可……剩下的食腐狼已经饿了三天,正是凶狠的时候。”
因为绞杀食腐狼而战死,也算是仙门弟子的荣耀。
应天元没说话,只是下意识摩挲着自已的扳指。
就在应达书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应天元开口道:“将他们引到瀑布边……做得干净些,正好我们趁此机会,撇清关系……”
“堂兄你说的是……”
应天元意味深长地说道:“二虎相斗,我们作壁上观即可。”
房间里,柯雪庭被铜镜里的画面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心里乱得很,感觉整个人都仿佛在梦中。
她甚至都分不出心思来问姜逸之这个小纸人是怎么来的。
铜镜里面的画面消失,姜逸之打了个哈欠:“我得补个觉,你是在这待着,还是回你自已的房间去?”
“姜逸之,天亮之后怎么办?”
如果,应达书让他们前往城外,她要怎么办?
“出城的话,会很危险。”姜逸之已有几分困倦,她顾不得柯雪庭还在房间里,爬上了自已的床榻,“不出城,他们也有可能用你们无上仙门的名声做文章,甚至丧心病狂地在城里对你们动手,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正统修道之人,用法术和凡人斗,也是要受天罚的。
两难抉择的境遇。
“快回去睡吧。”姜逸之裹上了自已的小被子,却罕见地开始想毛茸茸的暖窝小狐貍,“睡醒之后还有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