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本来和主角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当时的西拉尔死倔着不肯放弃调查,竟然真的被他查到了皇室的某位官员身上,甚至还有更深入的趋势,却在此时遭受到了主角的阻挠。
调查困难重重被迫中断,还多次被暗中警告,断翼导致的信息素紊乱也让他几乎一度想要发疯。
这样的绝望,让西拉尔滋生对主角的怀疑和怨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两年过去,西拉尔却没有在绝望和愤恨中沉沦,反而凭借着他强大又不怕死的疯劲闯到了中将的位置,然后又在新虫皇上任后,被提拔到了上将的位置。
作者用了大量的笔墨来叙述了作为反派的西拉尔,有多么倔强强大但又悲惨残忍,被当做主角的对比,玩味地捧到手心又碾在脚下。
这些叙述若真的只是在书中,尤安还会惋惜地感慨一声。
但偏偏,这些事情是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了雌虫的身上。
那双翅翼真真切切地被残忍割去。
尤安将面前写着剧情的面板用力挥散开,但即便如此,那些字符还是像烦人的苍蝇一般在雄虫的脑中挥散不去。
让虫心烦又莫名觉得心慌。
尤安越想越生气,泄愤似的,忍不住捏了一下雌虫背上从缝隙中探出来的一点点柔软的肉芽。
这实在是轻到不行的力道,却还是令半趴在床上,将脑袋紧埋下去的上将发出一道闷哼声:“唔。”
但恼怒的雄虫却扔嫌不够,纤长细腻的指节将那点肉芽揉搓把玩着,偶尔不小心加重点力道,使得西拉尔控制不住地僵硬身体,腰身也紧绷着弓起来,但却仍然没有反抗。
满满带着侵略性却又像是示弱一般显得湿腻的,属于雌虫的信息素的气息在房间中四溢开来。
西拉尔终于忍耐不住,翻过身去慌慌张张地按住殿下还在胡乱动作的手指,压抑着声音说:“殿下,您检查好了吗?”
前几日,西拉尔忽然觉得背上时不时传来些痒意,就像有什么数不清的东西想要挣扎着破出来一般,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了自己残缺的翅翼,本来想暗地里去找医生检查,结果却在某天晚上结束信息素交流后,被懒洋洋趴在自己背上的雄虫发现。
那时的尤安并没有仔细看,发现那道突然出现的小肉芽时,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已经先伸了出去。
雌虫的翅翼是全身蕴含信息素最多的器官之一,更何况是新生的嫩肉,尤安殿下的动作很轻,但猛地一揪却还是令雌虫在一瞬间脑子变得空白,汹涌到有些恐怖的快、感让毫无准备的上将缓了大半个晚上才缓过来。
当然也害得本就已经劳累了半宿的七殿下,又不得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地继续给反派努力浇灌信息素。
一夜之后,尤安就顶着两只黑眼圈,亲自拉着西拉尔去了医院。
结果出乎西拉尔的预料,断口处并没有恶化,反而是不可思议地长出了新生的小肉芽。
如果持续健□□长下去,说不准就能重新拥有一对翅翼。
这件意外之喜不仅是出乎西拉尔的意料,也震惊到了尤安,毕竟在书中的剧情中,可完全没有提到西拉尔的残翼还有恢复的可能性。
或许这也是尤安绑定系统后,所带来的一系列蝴蝶效应之一,并且还是最直观的一次反应。
让雄虫很是好奇,时不时就手痒痒地想要掀开上将的军装来看一看,捏一捏,确定它们是真的存在。
但雌虫的翅翼一般情况下都是隐藏起来的,只有在虫化战斗状态,以及被刺激到大量分泌求-欢信息素时才会展开。
所以在白日里尤安是看不到的,只有晚上等到辛苦工作的上将回来后,才能义正严词地借着“检查”和“上药”的名头,来好奇地看看。
听到西拉尔的话,尤安便停下手,却也不帮着雌虫将被推上去的衣物放下来,白净的手无意识地放到了西拉尔的腹部,阻止了雌虫整理衣物的可能性。
“我又不是医生,检查不好。”尤安闷闷地说。
心情不好,让雄虫的红眸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灰雾一样,雾蒙蒙的,令虫难以看得真切。
西拉尔抿住唇,他察觉到了尤安的不对劲,却没有问出来,也不出口让按到自己腹部的雄虫将手放开,只是垂着眸子一言不发,仿佛是一尊冷漠的雕塑,只有紧绷的腹部能稍微展现些不平静和纠结。
但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下一秒,就被凶巴巴的雄虫气急败坏地按倒,凶狠地跨坐了上来。
那只本来乖乖放到雌虫腹部的手,因为被气晕了脑袋,没有过多思考就上移到某个位置,不轻不重地一揪,就让装哑巴的上将泄出了声音。
尤安很生气:“你干嘛不说话。”
金发红眸的雄虫眼尾一垂,整只虫就从气恼非常变得露出几分委屈起来:“谁让你当时非要离开的,有我在谁还敢欺负你。”
这句话一出,本就处于紧绷状态的雌虫,忽然就有种神经被硬生生切断的感觉,身上的力气突然就泄了开。
西拉尔曾经是七殿下在军校念书时的侍卫,这是极少有人知道的事情,两年过去,曾经沉默寡言的侍卫变成了残疾上将,矜贵的七殿下变成被虫皇打压的落魄皇子。
即便因为意外走到一起,但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提之前的事情。
西拉尔垂着眼胸口起伏不定,看得尤安牙痒痒,才想要一口咬下去,就又听到雌虫声音平稳地开口:“殿下,没有谁会想要一直做侍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