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才想起自己看不见,很快低下来:“不是让你们在四方州待着吗?”
加梵俯身凑到白昼耳边,压低声线,轻声询问:“别人都有使徒跟着,我不该来吗?你吃亏了怎么办?”
每个尾调里都透露着说话之人的理直气壮。
“可你……”
“嘘,”加梵侧头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坠:“你不是还要我帮你找寻记忆吗?我在,你快点好起来,我能让你记起一切。”
白昼放在膝盖上的手蓦的攥紧,着急的扭过头:“你能?我现在就……”
话没能说完,他耳尖先红了。
他看不见,不知道加梵离他这么近,刚才一激动扭头,直接亲到了加梵的脸上。
他听到拉斐尔奶声奶气的“啊”了一嗓子,听到加梵忍笑的声音,听到伏森捂着拉斐尔眼睛说“小孩子不要看”,也听到了巴里兹在问伏森“为什么不看,这不是对老师的贴面礼吗?”
白昼:……
两眼一闭,有种这辈子要完了的感觉。
“哈哈,白,你们先聊,我们在前面走着。”
伏森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觉得他俩举止亲密,作为唯一跟两人认识最久的人,他自以为体贴的带走了另外两个大电灯泡。
白昼:好,更尴尬了。
加梵:给这小子加鸡腿!
“嗯,嘴好软~”
魔王大人心情极佳的评价。
“……”白昼沉默的往后退开。
他看不见加梵享受的表情,以为是在岔开话题,神情不虞:“既然你可以,为什么在山洞那次不说?”
“你那时候,疼的像个坏掉的娃娃,我想你不一定承受得住,所以我心软了一下,”加梵缓缓说着,绕到白昼跟前,垂眸审视。
未了眉眼一弯,高大的身躯单膝蹲下来,不太正经的笑道:“你也知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会怜香惜玉的~”
被魇咒编织过的记忆,就算回到正轨,人也有很大概率会精神错乱,变成个疯子。
“那你也该知道,我并非什么需要怜惜的玉石。”
白昼仍旧猩红的眸子空洞的跟着他的转过来,心口发闷,浑身的尖刺冒了出来,语气越发冷淡。
不远处的巴里兹回头往这边看了眼,担忧的问伏森:“他俩怎么像在吵架?”
氛围看着不太对。
伏森没他那么敏感,回头看了眼,又看看巴里兹,紫色的眼睛里清澈且茫然:“有吗?看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