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沐浴结束,换上了新的白色长袍,他拿起一旁的权杖,缓步来到王座后的玻璃墙体前。
纱帘缓缓褪去,墙体的模样完整暴露在两人跟前。
那是一个巨大的心脏形状的容器,里面盛满了淡红色的液体,液体的正中间悬浮着一大滴殷红的血珠,像世间最顶尖的宝石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教皇挥动权杖,纹路繁复的五芒星图凭空出现,不断的变大,最后遮天蔽日,周围彻底暗下来。
一片黑暗中,只有那容器中的一滴血越发清亮,光芒越来越盛,逐渐到了刺眼的程度。
在场的众人无法直视,全都闭上了双眼,只有教皇权杖上的眼睛睁开着,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光芒的中心。
巨大的力量形成的风暴撕裂了悬挂的纱帘,过了片刻风暴停息,众人才感觉喘过气来。
“月兔城,阿撒兹勒湖,还有一个……就在四方州。”
“多亏了死水的老板告诉我们,不然被督察组带走,可要受不少苦。”
四方州这边的督察组可不像别的地方那么温和,听说凡是被抓进去的人,不管缘由都要先被揍一顿再审问。
乌瑟大小姐翘着二郎腿坐在巴里兹家客厅的单人沙发上,身后的五位侍从安静的站在椅子后方,成保护状将她围着。
这几人双手提满了购物袋,和他们身上穿的骑士装极其不搭,而最精致的一个礼品盒却没让他们拿着,是被乌瑟自己捧在怀里。
“话说你们怎么没一起去啊,我刚看他状态挺糟糕的,明明之前任务中那么难搞的事白都没事,这次究竟怎么回事?他魔力好像用的一丝不剩了呀!也不知道多久能恢复……”
“难道白在那家旅社遇见仇人了?”
大小姐语速飞快,巴里兹插不上嘴,只能老实听着。
没一会儿伏森带着拉斐尔从楼上下来,客厅里的两人立马齐齐看过去,楼梯上浅金色短发的少年咧开嘴角,比了个大拇指:
“我把法墨球给他了,加梵哥说没事~”
“你还有那玩意儿?”巴里兹表示怀疑:“不会是假的墨球吧?这两个差距可大了。”
“嘿嘿,那是我抢来的,假不了……”刚才跑的急,这会儿口干舌燥的,伏森边说边提起茶几上精美的茶壶,给几个杯子都倒了茶,随后头一仰,双手捧着茶壶往嘴里倒水。
豪放的举动惹得从小礼仪满分的千金大小姐和贵族少爷直皱眉。
伏森咕噜咕噜喝完,抬起手背在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边比划一边感叹:“啧,你们是没看到白腿上那刀伤,深的都见骨头了!有这——么宽,裂开好大一个口子!他得多疼呀……”
他不说还好,一说才止住哭的拉斐尔嘴角一撇,坐在沙发的角落里默默的抹眼泪。
“那么严重?不行,你那点法墨球估计不够用,我回家去取些过来!”
乌瑟抱着给母亲买的礼物,在侍卫的拥护下风风火火的走了。
巴里兹也起身往外走:“我也回本宅找找。”
他自己的庄园里没这些。
会客厅人一下子空了大半,伏森不会哄孩子,上去看吧,加梵也不让,索性倒在沙发上睡觉。
二楼的房间,窗帘拉了一半,露出了干净的玻璃窗,窗外玫瑰花爬了满墙,随风摇曳。
室内宽大舒适的床上,白昼被加梵轻轻放下,带血的衣物一一褪去,露出苍白紧致的身躯。
加梵拧着眉看了眼他左腿上的伤,伤口皮肉外翻比伏森说的还要严重,血一直往外流,到现在还没止住。
这力道……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想把自己腿砍断呢。
加梵俯下身去,像猛兽舔舐伤口那般,伸出舌尖从白昼的大腿上滑过,淡绿色的魔力停留在他舌尖所过之处,血很快止住,他直起身,没再继续。
接下来用伏森给的法墨球就好,治疗的太好会被怀疑,不过……他的这条义肢也该先取下来。
魔王的手指在这具苍白的身躯上移动,来到被黑色绑带勒住的腰间时,绿眸被刺激的缩了缩。
嘶~这魔导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很美味?
加梵这么想的时候手已经下意识的掐住了白昼的腰,掐的很用力,凹陷的腰线硬是被掐出了手指的痕迹,拇指指腹也从腹肌上摩挲到绑带上。
这显然弄的白昼很不舒服,他昏沉中腰微微往上拱了一下,肌肉迅速绷紧。
那掐住他的手像是触电般飞速撤开,魔王大人懵了:我刚刚这是在干嘛?!
我怎么会对晕了的人做这种事?!
这是什么新的邪恶的魔法吗?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连我也中招?!
他警惕的虚眯起一双绿眸,带着审视意味的将目光重新落在白昼腰上。
交叉的黑色绑带下,白昼苍白的皮肤上还留着他清晰的指印。
加梵看的呼吸一滞,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些放肆把玩、尽情蹂躏的画面,整个人比刚才还要震惊!
他在震惊中替白昼解开绑带,取下义肢,晃了晃乱糟糟的脑袋,开始用法墨球的汁液专心的给白昼涂抹伤口。
他不太会用物理的方式处理伤口,作为与生俱来拥有疗愈魔法的人,加梵几乎没怎么给自己包扎过。
绷带一圈圈缠绕,他费了点功夫才替白昼包扎好,手指随意的在白昼的腹部轻轻敲了敲,替他换了装。
因为刚才摄入了足够多魔导师的鲜血,他“人气”充足,此刻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魔法。
又因为魔王那忽如其来的恶劣性格,他给自己的魔导师变换的衣服极大的满足了他自己的喜好,是和他最初那套黑色长袍款式相似,只是换成了白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