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乌瑟身后挟持她的白昼身形忽然扭曲起来,一眨眼变成了只绿色的蝗虫,停在了他的指尖上。
乌瑟愣愣的看着,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你竟敢耍我!”
她唰的站起身:“你别以为解开了我就怕你,你的同伴还被捆着呢,你敢乱来我就杀了他!”
伏森:……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装了,”伏森咧起嘴角笑了下:“你们知不知道磷榄岩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房间内众人齐刷刷看过来:“缺点?”
他们从没听说过磷榄岩还有缺点。
“它特别的脆,只要找准位置,用力捏碎它……”
“咔嚓”一声,伏森身上的锁链全部碎裂掉下来,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碎渣子,语气欢快:“就会变得像这样啦~”
他还是小时候从老爸那儿听来的,也是他教的如何找准锁链上的核心点。
纯度越高的磷榄岩越脆,得益于乌瑟的排面,她用的都是高纯度的。
情况变得出乎意料,酒店老板打着哆嗦躲到沙发后面:“那什么,乌瑟小姐,这任务我取消了,钱我也不要了……”
“呼,可算赶到了,房费是吧,我来付了!”巴里兹气喘吁吁的声音和老板的同时响起。
老板:……我能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吗?
无法打开的房门
白昼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钱我会付的,只是需要等段时间。”
钱财这种东西好还清,人之间的情分不好还,尤其是这种昨天还在找自己麻烦,今天却忽然变了个样的人,他没法信任。
“那个……”老板看看房间内一众的魔导师,突然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他从沙发后面出来:“其实我这儿还有件更棘手的事,你们若是能帮我解决了,房费全免,我另外再付你们十万铜币!”
“什么棘手的事?”乌瑟眼睛一亮,注意力转瞬就从没得到赏金上转移到了新任务上。
“是这样的,其实在这层楼的上面还有一个客房。”
酒店老板掏出丝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叹了口气:“最开始那里是用来当储物室存放物品的,直到十二年前的那个晚上……”
十二年前,深夜,四方州的死水旅社,如同它的店名一样生意冷清的好似滩死水。
旅社雕花的木门半掩着,红色的门漆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木头的原色,散发出一种老旧的霉味。
门头上宽大的招牌朝着一侧倾斜着,看起来随时会掉下来。
当初用来写店名的荧光石在经历岁月的风吹雨打之后,“死水”两个字的“水”已经彻底不亮了,夜色中只有一个散发着微弱荧绿光芒的“死”字,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
这是一座百年老店,然而如今的店门看上去,只和老沾了个边。
旅社前台是个年轻的姑娘,今天轮到她值夜班,正打着哈欠的拿着抹布擦拭柜台的桌面。
老板虽然抠门的要死的不愿意修缮大门,却对店内的卫生要求很高,明明这家店已经半个月没有客人了。
“唉,这破店,没准要倒闭……”姑娘琢磨着要不要另找份工作,门口的迎客铃忽然响了下。
在这种深夜无人光顾的旅社,这陌生的声音听得小姑娘肩膀一缩,打了个寒颤,随后才想起来这是来客人了,她赶紧扬起笑脸转身:“晚上好,欢迎光临死水~”
“晚上好。”
门口是一个穿着宽松白袍蒙着眼睛的老者,应该是老者,小姑娘不太确定,因为他肩背挺的很直,声音悦耳,走路却十分的迟缓。
这位客人缓缓来到前台,他一靠近,前台的姑娘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她吓的脸色一僵,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还是想起来这里是四方州,圣魔导师的总部所在地,这才稍稍呼出口气,小心询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对方没有回答,提着一个小布袋放在了柜台上。
布袋看起来沉甸甸的,放下来时发出了一些沉闷的响声,前台先是注意到了他瘦骨嶙峋的手,随后才看向布袋。
她谨慎的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激动的立马合上:“您稍等,我我我去叫老板过来!”
那是满满一袋的金币,大客户啊这是!
小姑娘的第一反应是太好了,可以不用另找工作了!
老板很快被他叫来,脸上笑意满满,将人请进了会客厅。
“我本以为那么多金币,会位很难搞的客人,没想到他只是要求我在阁楼替他整理出一间房,不要让任何人上去打扰他。”
旅社老板说的口渴,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下,砸吧嘴着继续说道:“这点小要求,我自然答应。”
这位客人一次性付了好几年的房费,住下后还给酒店增设了防护结界以及防窥魔雾,用以提高入住旅客的隐私防护。
死水这间百年老店也因为他的到来,重新焕发生机。
老板重新装修了门头,改建客房,渐渐的生意越来越好,旅社的用品规格也越来越高档,一切都欣欣向荣,只有那位旅客,老板越来越在意。
他从来没有出过门,也从来没有见他吃过东西,老板一度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死了,或者压根就不在里面了。
好几次路过去往阁楼的楼梯,他都忍不住想要上去看看,但一想到那袋子黄金,就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对方每次续房费时,都给的很及时,经常一付就是好几年的。
“这听起来挺好的啊,哪里棘手了?难道是今年的房费他拖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