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前来抓人的仆人个个都没了主意,只能停在原地等待花胜年的指示。
“你!好好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死是吧!好!我就成全你!抓住她!不管死活!出了事老爷我担着!”花胜年怒极而笑,在这个相州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和他做对!除了自己那个不肖子外她还是第一个。哼,做做样子罢了,他料她没那个胆子!
“是!”下人领命,一哄而上!
“啊!”丫环们的尖叫声起,花胜年也惊得出了一声冷汗,好个性烈的女子。
只见梦绮瞪大双眼,慢慢往后倒去,鲜红色的血流在刺红的嫁衣上染上大遍暗红。满头青丝因倒下的动作倾散而下,整个时间仿佛静止,人们都被这凄美而惨绝的景像惊赫得不能言语,想要抓住她的下人也被她突出其来的动作吓得傻站在那儿。
“不--梦绮--”刚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的花濯弘失声痛吼,飞跃上前,正好接住倒下的梦绮。
二人跌坐在地,花濯弘不断的擦着梦绮嘴角狂溢的鲜血。
“弘……咳……”梦绮有些怀疑自己在做梦,她竟然看到弘哥哥来了,有些沧桑的弘啊!她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嘴里就血往外冒,好不赫人!
“别说话……别说话……”花濯弘有些手忙脚乱的压住她血流不止的伤口,食指在她几处大穴疾点,那低下的眼已经湿润,一颗泪珠滴在梦绮和着血泪的脸上。
“……”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梦绮坚难的抬起手,想抚上那梦里想了不下千百般的俊容。
“是我!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鼻音浓厚的花濯弘忍不住悲痛,任眼里的泪水滑下,把脸凑到梦绮伸出的手旁,摩梭着。
“……”此时,梦绮的眼神已经游离不定,沉沉的眼皮就快要支撑不住。她想说话,她还没说她爱他!
“弘儿!”花胜年看到失踪三年的爱子止不住的激动,想上前,却被花濯弘头也不抬的喝止。
“我是你爹啊!”花胜年有些痛心的吼道。他虽然儿女成群,可是最让他骄傲的还是只有这个常常和他唱对头戏的大儿子啊!
“别过来!”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制止了花胜年偷偷迈上前的脚步,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险些站不稳。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生我养我的人,我早就一剑了结了你!”花濯弘说到这句话时才抬起头来看了花胜年一眼。
不过花胜年倒宁愿他没抬起头来,不然自己也就不会看到儿子眼中那燃烧着的深深恨意。这个认知让他一下子仿若苍老了很多,有些脚步不稳的走了。
一干子下人虽然也眼前的画面心痛不已,可是他们也算是帮凶,再在这里也没意思,一个个也灰头灰脸的离开了院子。
苍茫的天地间,一下子只剩一对苦命的鸳鸯,深情对视,哪怕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终点,爱,依然执着。
“来,梦绮,弘哥哥带你走!”花濯弘一把抱起不省人事的梦绮,在经过大门时,与被花三小姐牵着的痴儿十一娘擦肩而过。
“咦?!大哥?!”花三小姐有片刻怔愣,忙回转头来,可是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走啦,还傻站着干嘛?真是名幅其实的痴儿呢!”花三小姐见没人也就不在意,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可是她一回身看到门边的痴儿竟然在哭,心里有丝奇怪,一下子又说不上来。只在心里好笑,一是痴儿,哭哭笑笑肯定是不正常的,大概是傻病发作了,自己何必较真呢!
[正文:拜师“天仙子”]
“梦绮姐姐,呜呜……”半夜时,花府的人都已经熟睡,却在僻静的牲口房内传来压抑的呜咽声。
早在擦身而过之际,十一娘就已看清那人正是花家大少爷,是府上那个疼她也知道她是装疯的弘哥哥。她还看见了疼她如亲妹妹的梦绮姐姐。
梦绮姐姐流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怎么会这样?是谁打伤梦绮姐姐的?十一娘一边呜呜哭泣一边猜想。
“丫头,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间,有些怒气冲冲。
十一娘止住哭声,忙走到门边。
其实那算不得门,只是由几根木桩钉成的关牲口的栅栏。
就着月光,十一娘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手拿佛尘,如飘然出世的仙姑,可是脸上的表情却破坏了那份出尘的美感,反而多了一丝真实。
“这位夫人,你是谁,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十一娘这时也没再装疯卖傻,只是对这凭空出现的女人有些好奇。
“想不想拜我为师?”拿拂尘的女人答非所问,一双眼闪着奇特的光芒。
“可以学武功吗?”她想学功夫,她要逃出这个牢笼,她要为梦绮姐姐和爹娘报仇。
“可以,只要我会的都传授给你!”女人拍拍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又伸出手来,抚了抚十一娘散乱的长发,眼里不禁也有些痛惜。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狗人,尽然把人当牲口养。
“我只要夫人教我武功!”十一娘仰起一张充满希寄的小脸,非常执着,她不贪心的。
“好吧,明晚月上中天之时你就到后山那片竹林来,来了我自会出现。”女人也不再坚持,说完便飘然远去。
就这样,十三岁的花十一娘从此便偷偷的跟着那个拿佛尘的女人学习各种绝技,连姑娘家的琴棋书画也学了个样样精,特别是十一娘的舞,连教她的女人都自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