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丝桐笛鼓齐凑,绣佛以一个“反手叉腰,弓如新月”的造型结束了此次献艺。
当围幔缓缓拉上,挡住那抹令人痴迷的身影时人们才如梦初醒。随即满堂喝彩,掌声不绝!
“好!好!好!”
“绣佛!绣佛!”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处在二楼的冷苍梧一手轻抚着下巴,眼里精光一闪,若有所思。
“姑娘,擦擦汗吧!”看到从后台缓步而下的绣佛,守在一旁的小蝉忙递上丝娟。
“嗯!”绣佛小心翼翼的掀起面纱一角,轻拭着脸上沁出的细汗。
突然,掀着面纱的手轻轻一抖,有些慌忙的放下。她抬起头寻着那道灼热的视线望向二楼,却只见朱红色的雕栏。
难道是她的感觉出了错?不行,不论是否感觉出错这里都不是她久留之地,一旦有人识得她的真容,那她所做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还是快快回去自己的“静云轩”吧!
有些六神无主的绣佛也没和小蝉说上一声,便径直上楼,脚步飞快。小蝉怔愣片刻,也连忙追上前去。
有些气喘的进到里间,就见绣佛和衣躺在榻上,明亮的眼儿失神的望着穿外的冷月清辉,也不察有人进来。
小蝉于是悄悄退到外间,此时夜已至深,抵不住疲倦的袭击,不久便呵欠连连,打起了盹儿。
夜晚的清风吹送着楼下若有似无的靡靡之音,送到昏昏欲睡的绣佛耳中,如水的月光流洒下满室蒙胧。本来双目闭合的绣佛突然一个激灵,感觉有人期近,连忙轻跃而起,却在下一瞬间被一双温热的大掌压回。
“你是谁?!”动弹不得的绣佛大声质问。
“姑娘?!”外间小憩的小蝉听到惊呼声忙闯了进来。
“啊--”男人头也不回的一个扬袖,小蝉便软倒在地。
“你--”绣佛开始有些惊恐,以为眼前这个带着半张面具的男人杀死了小蝉。后一看,小蝉的胸脯还在均匀的起伏,可见并无大碍。
“怎么,害怕了?!”薄而有型的唇呼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绣佛白玉般的面上,令绣佛恼羞不已,还从未有任何男人与自己如此亲密过。
“登徒子,你再不放开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绣佛眼见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男性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再也顾不得不在人才显露功夫的原则,左手暗暗运气,只要这个危险的男人再近她一分,她就送他见阎王。
“好个泼辣的小娘子!放心,今晚我不会动你。”男人有丝迷醉的在绣佛红艳欲滴的嫩唇上来回抚摸。
“但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绣佛被眼前这个唐突的男人气得娇颜绯红,运气的掌正要印上男人的胸口,却被他下一刻出口的霸道宣示惊得失了准头。
“哈哈……你就算打中了也伤不了我的,别白费力气了。就乖乖做我的女人吧!”男人一手钳住绣佛偷袭不成的双手,狂放大笑。
“……”虽然早知道眼前的男人非等闲之辈,却不料此人武功竟高出她十倍不止。诚如他所说,就算她运上十层的功力也伤不了他分毫。
“怎么?想通了?!”男人居高临下的府视着绣佛,那种极大的压迫感令绣佛不自在的扭动身躯,只想躲开那令她快要窒息的危险感。好似看出了绣佛的不安,男人也不再逗弄眼前可怜的小女人,深深看着绣佛那充满防备的明眸,用那低沉而充满致命诱惑力的嗓音道了声晚安,便飞身离去。
正待绣佛长舒一口气时,那男人却又去而复返,扔下一个精致的锦囊于绣佛怀里,临走时还不忘在气极败坏的绣佛唇上偷香一记。
“味道不赖!”
“你去死啦!”这是绣佛第一次骂脏话,却是娇嗔大于恼怒。她也弄不明白心中那抹淡淡的激动是为何而来……
[正文:荒野惊魂]
“我打死你这个小蹄子!看你还勾人不勾人!我打死你!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痴痴傻傻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勾引老娘的男人,你活得不赖烦了!”
“呜呜……痛痛……十娘痛痛……”缩在角落里的女孩满头青丝凌乱不堪,甚至纠缠成结。乱发下是一张惨不忍睹的小脸,已经肿得老高,几道五指印重叠在那巴掌大的小脸上。
“痛?!痛死活该!看我不打死你!”打人的年轻女人犹不解恨,四周寻视了一下,觅得一根手臂粗的木条,下一刻便铺天盖地的打在女孩身上。
“啊!啊!”哀嚎声不断响起,连园中的丫环仆人听了都心惊胆颤。
“环儿,你说那傻姑娘会不会被夫人打死啊?!”正在园子里摘桃花的红衣小丫环听到那一声声凄厉的痛呼声,心里很是害怕,更为那个可怜的傻姑娘担心不已!
“嘘!别人的事不要管啦,小心被人听去传到夫人耳中有你的好果子吃!”被唤环儿的小丫环忙把那面露不忍的红衣丫环拉到一旁的角落里,那里离她嘴里的夫人所在的地方较远。
“你知道吗,那个傻姑娘是夫人娘家三姐的宠物,被夫人借来玩耍的!只是昨儿被少爷看到了,见那傻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就起了歪心,想收入房里。你想啊,夫人善妒出了名,哪能容忍这等不光彩的事情发生!我猜这傻姑娘八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就算不被夫人活活打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明明嘴里告诫红衣丫环不要管人家的事,自己却说得十分来劲,知道的还不少。
“啊?!是这样么?!可是这也不能怪傻姑娘啊,要怪也只能怪少爷好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他--呜……”红衣丫环心直口快,想都没想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可是说到一半却突然被环儿一手捂住。